郗薇拿出了绢帕,示意他将手擦一下。
帕子的一角有朵粉色芍药,李赢接了过来,慢条斯理擦拭着。
“衡阳,我觉得有必要先将一些事情说清楚。”
听他语气严肃,郗薇也正经了脸色看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没有诚意,这跟我想的不一样,你考虑一下,是好生配合我继续完成这一日,还是回到从前那样,或者压根想一直跟我纠缠不休?”
脚下是平静的汴河,能清晰的看见两岸滚滚的如织人流,也能看见州桥之上的他俩在水中仿佛并肩而立。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半晌,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瞳孔漆黑如墨,“好了,现在回答我。”
本以为他是一无所知的,但其实他什么都感觉到了,她早该想到,他是没那么好糊弄的。
河风将额间散落的发丝吹得簌簌惹人发痒,她抬手将它们撇至耳后,“是我错了,不应该耍那些小心思,保证让你度过愉快的一天,如何?”
李赢垂眸,“你无需刻意,就正常的做你自己,这样就很好。”
其实他说得有道理,带着面具她也有些累,重活一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就好好的玩上一天,做最真实的自己,以后的事情留待以后去想。
这样一想,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她上前拉了他的手,就往人群中走。
手心小小的软软的,偏拉着他的手紧紧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李赢有一瞬的失神。
看他没动,她回头故意委委屈屈,“表哥,是你让我做自己的,现在我想去那边看看,怎么不走?”
表哥
他是头一回觉得这两个字含了些莫名的意味,唇角不由自主提了起来,反手将她纤细的指骨捏在了掌心,牵着她大步往人群中走去。
“要去看赛龙舟么?”他问。
郗薇摇头,“没有订最好的酒楼位子,咱们现在去只能混在人群里,挤得慌不说还什么都看不见呢。”
李赢一想也是,却听她又道:“咱们去逛长街吧,之前我看那两边就很热闹,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之前隔几年就有龙舟赛,她有幸遇上过一次,不过那时候郗府订了酒楼最好的观景位子,大长公主在,她也压根没有溜出去的机会。
看她一双眼睛满是期待,他颔首表示同意。
汴河两岸大大小小的临时排档鳞次栉比,有糊纸鸢的,吹糖人儿的,卖五毒面具的各色摊贩应有尽有,吆喝声叫卖声不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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