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得一口气说长话这么顺溜,说完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还偷偷朝郗薇眨了下眼睛,郗薇眼睫微弯回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晋阳公主没想到小哑巴竟然说话这么顺了,没好找到话反驳不说,还被反堵了一口,一时间胸口像憋了团大气也没处发,只得冷哼了一声。
倒是徐寿安奇怪道:“咦,我们明明看你中途还过来含章殿神神秘秘找人,怎么你们又是一直在一处了?阿瑶,撒谎可不是个好习惯。”
章瑶小脸刷的泛白,气势一下子就怂了下来,晋阳公主见此,嘚瑟的围着她俩转了个圈,上下打量道:“就是,你说你们一直在一处,明明就不是,为什么要替她撒谎掩盖?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徐寿安见晋阳公主反应了过来,又成功将脑袋隐了回去。
“没”章瑶摆手,情感上她当然相信郗薇,不然也不会站出来帮她说话,可是她也确确实实撒了谎,她们并没有时时在一处,此处人多眼杂,总不能当众说出来郗薇是来葵水将衣裙弄了脏吧,一时间她很是为难,说话也底气不足了。
大殿内突然传出一声轻哧。
“你笑什么?”晋阳公主没好气将目光转了过去。
两人斗法次数也不少了,郗薇也不虚她,“晋阳,你搁这儿升堂呢?老祖宗身体抱恙,大家祈福的祈福诵经的诵经,就你有空将我拦着找我的不痛快。”
“我裙角磕破了,阿瑶唤宫婢为我找衣裳久久未回,我以为出了岔子就自个儿出去找了,她回去没见到我人找出来不很正常?倒是你们一个个的恨不得拿镜子一一比对着找我错漏,是想说什么?老祖宗都这样了,我难道还能出去干个什么?”
她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晋阳她们一时没找到错漏只得仔细听着,郗薇继续道:“宴罢谁没出宫不是很明显么?你们倒是看看都有谁?退一万步说,这宫里能有什么人让我半夜去私会的?”
她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瑟缩在姐姐徐寿宁后面的徐寿安,眼带不屑,若不是不想给谢昉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把李赢拖出来,吓死这俩。
宫宴毕,为了发生什么意外参加宫宴的臣子都是要在固定时间经宣德门出宫的,尤其是男子,就连郗太傅这种都不例外,这殿中剩的都是走得较近的嫡支,并且只有女性,她确实无法去私会谁。
晋阳公主跟徐寿安心中很是不平,从前临江王对郗薇爱答不理的他们心中爽快,可是没想到不过一两个月,他的态度就转变得这么快,甚至不知何时连才上京的谢昉也给勾搭上了,没使什么手段她们才不信,必须揭穿她的真面目,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偏偏这会儿似被郗薇看穿,她句句反问倒显得她俩像搬弄是非似的,徐寿安想再说,却被姐姐徐寿宁给拉了住了,晋阳公主气不过,索性挡在殿门口,反正就是不让开。
几人在含章殿外对峙着,宫婢们不敢上前,只能小心翼翼候在一旁等待差遣。
“母后!传太医,快去再传陈太医!”
突然,内殿传来一声尖叫,郗薇一耳朵就听出来了这是大长公主的声音,担心太皇太后有什么不测,她再顾不得跟晋阳打嘴仗了,一把推开了她们几个,径直往内殿奔去。
晋阳公主跟徐寿安姐妹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跟着她们往里间去,可惜却被沈嬷嬷拦在了外间,“公主,翁主,先等等吧,太皇太后现在不宜探望,诸位在外间等消息便可。”
说罢,沈嬷嬷又吩咐宫人立马去通知皇帝跟两宫太后,只怕太皇太后要不好了,宫人们得了令顷刻分作几波去办事,整个含章殿都有些慌乱起来。
看沈嬷嬷神色仓皇,晋阳公主几个也不敢造次了,只得听话的等在外间。
郗薇此时后悔极了,听李赢的口气,她还以为太皇太后是装晕,没想到竟然就成了这个样子,早知道早知道就不该去摘星楼同李赢纠缠,应该一早就过来的。
前世上元节太皇太后给她赐婚没多久就薨逝了,她本以为这世老人家已经平安到了二月,看她身子骨还算硬朗以为能挺过去一段时日了,倒没想到今日就发了病。
她越想越后悔,连着两世,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尽管也有私心,但太皇太后竟是最为她着想的一个,一度是她的依傍。
眼泪霎时包在了眼眶里摇摇欲坠,她忍不住猜测着是不是因为今日她自作主张惹她生气了的缘故?若是当真如此,她真是
陈太医并一众太医院丞本在侧殿熬药与讨论治疗方法,听得传唤来得很快。安乐公主跟馆陶公主就歇在侧殿,也很快的就过了来,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太医们很快地进了去,又立马关了上。
郗薇只能看见内殿里忙碌的人影以及听见大长公主尽量压抑着的抽泣。
看这样子太皇太后是真的不好了。
两宫太后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了,晋阳公主眼看着张太后过来,几步扑在她怀里撒娇哭诉,张太后替她顺着背,一声声安慰着。
徐寿安姐妹有安乐公主,章瑶有馆陶公主,就连新城公主,也能得到张太后照拂一二,只有她,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太医们商量好了之后决定为太皇太后针灸,闲杂人等都退了出来,大长公主也不例外。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