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芽芽轻而又轻地帮她掀开纱布,洗去药膏,再柔柔地铺上一层新药。
赵君怡惊异地说道:“乌姐姐,你上药一点儿也不疼呢!”
其实还是很疼的,但与温琴的手法比起来却高明得多。
“那我以后都帮你上药。”
乌芽芽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
“乌姐姐,谢谢你帮我请医生过来。”
赵君怡感激地说道。
站在一旁成了摆设的温琴讽笑着暗忖:天真的傻瓜呀。她可不是为了你才去叫易医生,她是为了她自己。你只是她接近易医生的工具罢了。
等乌芽芽上完药,温琴照例宽慰了赵君怡几句,然后端着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微笑,缓步离开病房。
乌芽芽的表现超出了她的预料。对方似乎是一名很专业的护士。但越是如此,她就越想在工作上给予对方致命的打击。
该怎样做呢?哪一个病人可以利用?她暗自琢磨着。
当她稍有一些眉目时,一名护士捂着胸口跑回办公室,眼睛哭得通红。
“芳芳,你这是怎么了?”
温琴第一个发现问题,然后义愤填膺地说道:“是不是38床又非礼你了?”
“温琴姐,他摸我胸!我跟他理论他还骂我骚!我要找院长投诉!我真的受不了这个老色胚了!”
名叫芳芳的护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群护士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地安慰,表情一个比一个愤怒。
从她们的言谈间乌芽芽知道,38床的病人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骨折入院的,腿伤早就好了,却赖在医院里住了一年多,前前后后欠了十几万医疗费。
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个老头也是无敌了,整天像个大爷一般等着护士们伺候,还时不时要冲大家伸咸猪手。
他家里人也不管,平日里从不送饭菜。他饿了就在走廊里大吵大闹,逼得医院不得不给他提供餐食。
提起他,所有人的血压都会飙升。
“这都什么奇葩!我真想套麻袋把他打一顿!”
一名护士怒气冲冲地说道。
“冷静点冷静点,咱们不能为了他赔上工作。”
温琴连忙安抚大家的情绪。
乌芽芽却在这时蹬开自己的椅子,让其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啸声。刺耳的尖啸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慢慢挽起袖子,冷笑道:“你们等着,我这就让他滚出医院!”
说完就端着一个空托盘,大步去了。
“欸,你要干什么?你可千万不能打人呀!”
温琴口头上阻止,实则根本没去追。乌芽芽力气有多大,她刚才已经见识过了,这人轻轻一拳头挥下去,说不定38床当场就被打死了。
死了好,死了乌芽芽就得坐牢。
温琴玩味地想着。她对付猎物时虽然会制定相应的计划,却也会顺势而为。如果猎物自己往陷阱里跳,她是乐见其成的。
倒是别的护士特别焦急地追上去,口中连连喊着冷静点。
乌芽芽可冷静了。在幻境里待了十年,她什么奇葩病人没见识过?这种霸床的无赖对付起来不要太容易。
她推开房门,面向床位,柔柔一笑。
38床的老头当即看傻了眼,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看着乌芽芽越走越近,他激动地弹坐起来,招手唤道:“小护士,你帮我看看,我胸口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