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微凉的手指,已经闪电般扼住了她的咽喉。
文臻嗐地一声。
就知道这姑娘不可能制得住唐羡之,唐羡之不反抗,纯粹是因为他想拿这个姑娘在关键时刻做人质罢了。
所以先前燕绥便叫她走开,其实是看出了这一点,奈何不是所有人都有殿下的智慧。
唐羡之伸手,毫无烟火气地一拽,季怀庆身子诡异地在两大高手的枪剑夹缝中一转,转了一个奇特的角度,居然生生从那点缝隙中脱了出来,被唐羡之拽回跌在地下,随即他惨叫一声,一条左臂和被唐羡之用铁丝捆住的那只脚,都掉了下来。
左臂是被那两人武器所伤,脚是被生生勒断的。
鲜血流了一地,季怀庆昏死过去,他也算硬气,晕死过去之前喘息着道:“撤,撤——”
他麾下的季家士兵奔过来,将他抱起,送入自己阵营。
盛副将抬手扔掉头盔,露出林飞白冷峻鲜明的脸。手一挥,他带来的人原本就留在最后,锁住了山口,挡住了这批人的去路。
唐羡之笑道:“好,好,佩服,佩服。没想到这边派去联络建州州军的兵,半路上竟然是被林侯截胡了。”
林飞白冷淡地道:“就知道有人会拿她这个身份做文章,我的人一直追踪着出苍南的各方消息,已经守候多时了。”
文臻笑起来。
林飞白军人世家出身,对军营动向最为了解。
手一挥,她道:“千秋盟听令。在场的人,一个不留。”
此时双方都已经在谷口平地上,双方人数,千秋盟为多,对方优势在于是骑兵,却又失去了高处俯冲的战场优势,且后路被堵,己方首领重伤,士气已失。
唐羡之手指轻轻一勒那少女咽喉,道:“文臻,这位的性命,你一点也不在乎吗?”
他话音未落,燕绥手中寒芒一闪,直奔那少女眉心。
他笑道:“她在乎,可我不在乎啊。”
唐羡之却像是早有准备,扼住那少女飘身后退,他的护卫涌上,将他团团护在正中。
那些人形容都很普通,手中的剑却很奇特,剑身阔大,上头镂刻精美花纹,每一道纹路,其实都是一道血槽。
燕绥淡淡道:“唐羡之,你觉得你今天还能出得去?”
“仅凭这个女子,自然是不够的。”唐羡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晃了晃,“再加上这个呢?”
燕绥道:“药?你是年纪大了忘性大?你不记得我出身师门何处?”
“知道,无尽天每年给你送的丹药够你当豆子吃。但是这颗,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不然何必巴巴地派暗卫送来呢?”
“你大可以立刻毁了试试。”燕绥笑了笑,“事实上便是你现在还给我和文臻,我们也不会再用,毕竟你碰过的东西,惜命的人都懂。”
“毁掉吧。”文臻诚恳地接上,“我承认,这是好药。不过从现在开始已经废了,咱们谁也不敢用,就别拿出来现世了。”
四周的人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听着这三人的对话,心里都在感叹。
见惯了威胁要挟,没见过还可以这样应对的。
原来不走寻常路,才是胜利的路。
唐羡之沉默了一会,笑了笑,道:“那我便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