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大,行路慢,赶路又好几日,这一日午后,终于到了长川主城之外五十里。
雪天难行,算算天黑之前赶不到,路上没住处,段夫人下令最后一次打尖。
长川这边的积雪尤其的大,文臻一天都在车上,窝在燕绥怀里昏昏欲睡,只知道马车走得很慢,终于停下之后,她急于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马车刚一停稳,便跳下了车,后头燕绥想喊,已经慢了一步。
“噗。”一声,文臻整个人没入了雪中,只露出半个乌黑的发顶。
先下车路过的易云岑笑得像只中了风的鸭子。
易秀鼎站在一边,也不禁唇角浅浅一弯。
四面的笑声此起彼伏。
埋在雪里的文臻:“……”
这个世界对矮个子的恶意实在太大了!
马车停在路边,路上其实还好,偏偏她晕头晕脑跳下来,跳进了路边松林旁厚厚的雪层中,她在雪中挣扎,一片笑声里忽然觉得头顶上的松树似乎动了动。
随即燕绥便赶了过来,将她从雪地里扒了出来。
大家都在笑,却又拼命忍着,怕文臻恼羞成怒。文臻却笑了起来,笑着团团拱手,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变活人杂技表演完毕。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谢谢。”
笑声又起,这回畅快了许多。易云岑当先吹了声口哨,真扔了一颗金瓜子过来,文臻也老实不客气地接了,还将风帽啪地向后一甩,“谢少爷赏——”。
易云岑笑得嘎嘎的。
其余人倒也不敢给她打赏,笑着拍拍手,夸一声姑娘有趣。各自干活。
易秀鼎虽然没有真的打赏,走开的时候眉梢眼角也挂着笑意。
走出几步,她禁不住回头,正看见那少女笑嘻嘻把那颗金瓜子扔给燕绥。
她眼底微微感喟。
世上女子何其多,但是能拿自己的缺陷来调侃的女子,她活到如今,也只见过这一个。
所以她才能得这许多宠爱,夫君死心塌地,同行不过数日,上至段夫人下至小厮,无人不喜。
易秀鼎大步跨入歇脚客栈,并不回头。
她也喜欢。
但不羡慕。
人生在世,各有活法,热闹有热闹的灿烂,孤寂也有孤寂的清净。
就像天际的星,无论明亮或幽暗,都自在生光。
……
------题外话------
国庆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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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有点想休息个一两天,孩子上幼儿园了,想出去玩就只能趁假期,不然天天念叨要坐飞机坐高铁出去玩听多了我那一咪咪良心也有点撑不住,不过就算想请假也应该是后期请上个一两天,总归我有强迫症,断更总觉得在犯罪。
所以问问大家好不好呀?如果评论区没有反对的声音我就当你们答应了哟。
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