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娘……”闻大爷还想阻拦,文臻冲他眨眨眼,笑眯眯端着盘子出去了。
闻大爷有些怔愣,方才那一霎,这姑娘的笑容,甜美软糯,让他不能自己地想起闻真真,然而闻真真受他影响,喜爱琴棋书画,笑起来也矜持浅淡,竟是从未这般明媚过。
他不禁心下不安。
“这个……”他搓着手,望着母亲,直觉不妥,却又不敢说什么。
闻老太太面无表情地道:“既然已经欠了情,也无需假惺惺抱愧,反正还要继续欠下去,且记着便是。”
闻大爷张了张嘴,似乎对他娘近乎无耻的谬论十分不能接受,然而积威之下,也只能呐呐住口。
外间,闻大娘暗暗叫苦,平日里还算客气的李官差,今日分外铁面无情,说不了几句便不耐烦,一抖铁链,大声道:“你这娘们少在这罗唣,且和我县尊老爷面前说去……咦,”他忽然停下,吸了吸鼻子,狐疑道,“什么味道……”
门帘一掀,首先出现的是一双雪白的小手,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唯一粥一菜而已。
粥是白粥,菜是小菜。
然而两个官差,目光落在托盘上,就再也撕不下来,咽了几口唾沫后,好不容易才拔出目光,看向托盘后那张笑盈盈的脸。
第一眼,李官差恍惚了一下,随即揉揉眼,他身后那个年纪轻的官差,已经放声尖叫起来。
“闻真真!”
李官差被叫得腿一软,蹬蹬蹬后退几步,骇然道:“光天化日,也会诈尸?”
他身后那官差,一返身已经逃到门槛边,颤声道:“李哥咱们走走走走啊……”
李官差比他好些,勉强支撑着没动,然而脸色青白,掌间锁链丁零当啷不住作响,抖得奏乐似的。
“别走啊,吃个早饭先!”文臻上前一步,走到日光下,将托盘往上举了举,“为庆贺小女子大难不死,今儿中午还有顿酒席,两位官爷这就走了,叫我们怎么过意的去?”
李官差的目光,从她日光下尤其乌黑润泽的发,一直看到她脚底下的影子。
锁链叮当的响声,渐渐弱了。
食物氤氲的香气,也像一道锁链,勾住了他的脚步。
“是这样,两位官爷,”闻老太太清晰冷静的声音及时响起,“真真昨夜前往刘家退婚,不妨刘家心狠手辣,怕真真对她家怀恨,将她打昏后吊在闻家门口,我等发现之后,伤心震惊太过,也没发现真真还有一口气,谁知道送到乱葬岗后,一番碰撞,真真醒了,被易家小子救了回来,这是上天垂怜,真真大难不死,今日中午我家治薄酒一席以谢乡邻,还请两位官爷一定赏光。”
文臻觉得对面两个官差脸色真是足够精彩,另外闻家老太太真心牛逼,仓促之间一番应对,既做了解释,又栽赃报复了刘家,顺手还拿出了人证,滴水不漏一举三得,这心智也没谁了。
“退婚如何会让闻真真自己出面?还有,刘家好端端杀闻真真做甚?”李官差不仅有几分胆气,也还有些头脑,脸色微疑。
闻老太太面不改色,在两个官差看不见的角度,抬起拐杖,对文臻屁股一戳。
这死老太婆!
叫人上场也不客气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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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文字数都心疼得我直哆嗦,写文时间少,发文字数多,存稿越来越瘦,增肥的速度赶不上减重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