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品瑜身穿道袍,正举着拂尘四处乱扫。
“三个阁老垮了俩,剩下一个就没什么用了。”他转身道,“你要将司马宓赶走,郡主拉他下水,这别再是你们父女联合起来的计策吧?”
“这次并不是。”景王摇头否认,“可以说,峄城那件事也并不是我同阿扶事先说好的。不过因为这两件事,倒是让我看清楚了她的手笔——以身入局,将自己当做棋子。”
华品瑜笑道:“只要能达成目的,什么不能用?用别人还要提防背刺,用起自己才最放心。”
景王十分不赞成:“她行事太激进。”
“殿下说她做事激进?”华品瑜嗤道,“说起激进,谁不激进?她今年才十八,殿下同郡主差不多年纪时,还会绝食抗婚呢!”
“那都是年轻时的事情了。”景王面不改色,看他一身道士打扮瞬间转了话题,“太傅要去万清福地?”
华品瑜说是:“近日来陛下总邀臣论道,总不能抗旨吧?殿下若看不惯,就杀进万清福地。只要殿下坐上那个位置,就算让老臣为您舔鞋底子老臣都给您先漆一层香油再下嘴…”
“快走吧。”景王摆手驱赶他。
华品瑜怂恿了半辈子不成,早已习惯在景王这处碰壁,于是起身便向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又折返回来。
“你是怎么知道,《怀玉图》是郡主做的?”
景王头也未抬:“她的丹青是我教的,也就糊弄糊弄外行人。她只会勾形,不会着色,不信你找一张来看便知。”
华品瑜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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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在两日后便有了结果。
蒙阁老暗窥光献郡主并作《怀玉图》,谁知竟被临摹了去,印了数百张之多。这种事情实在太过荒唐,开国以来还未有这样胆大包天的官员,食天家俸禄,觊觎天家女。最要紧的是,蒙阁老一把年纪,胡子都白了,居然还有这等癖好,着实是令人恶心。
可惜小阁老死得早,不然在内阁当众互掐不知该有多好看!
除了这档子事后,景王可谓震怒,当下便将蒙阁老贬回礼部做教习。白弄儿出面,一路带人进了蒙阁老家中。毕竟是阁老,这些年攒下不少体己,莫说床榻桌椅,就连洗脸盆都是纯银打造,可见往日过的的确是舒坦日子。蒙阁老的夫人回来时见家中已经空了,只留下个哭哭啼啼的蒙焕秋,咬着牙去求妹夫——便是袁阁老家中。
“帝京上下哪个不知道光献郡主是摄政王的心头肉?那老家伙哪里见过光献郡主?更不要说私藏郡主小像了!我已打听过,画像上的名是他当做账单误签了的,你去求求摄政王,让他高抬贵手饶了老蒙吧!我带着全家给你磕头了!”说着便要下跪,却被妹妹一把扶了起来。
袁阁老自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蒙阁老冤不冤?冤!可他能说是郡主授意栽赃吗?可不能!全家上下上百口人,全仰仗萧氏给口饭吃。阁老又如何?朝廷里再大的官都是萧家养的狗。主人要踹饭盆子随她高兴,狗咬主人却是要棍杀的!
袁阁老颓废地坐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老蒙大意了,这事儿你别管,带着焕秋回娘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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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快点走到结局,感觉每天双更才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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