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么?”他问。
颜三笑收回目光,说了声没什么。又让酉子去请大夫来。
檀沐庭忽觉唇畔火辣辣的疼,原是饮汤时不小心触及伤口。
大夫很快来了房中,拨开檀沐庭耳后长发,发现他头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已凝固,只是这一路来雪打风吹,又是在夜间,寻常人看不清晰。
待为他处理好了伤口,大夫便离开。
颜三笑说了声“大人歇着”,掌灯打算离开,却被檀沐庭拉住了一只手。
掌中灯火熄灭,昏黄的光下映出又一双璧人交织的身影。
颜三笑仰头望着芙蓉帐顶,观它抖落金丝不停。
她疼得发抖,还要听他唤自己“阿扶”。他如此悍勇,料想是在郡主那里碰了壁,求而不得所致。她心中明白,也知此番摧人身心的情事在她来时所求之中。
可谁料今夜本应圆满,心却是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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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两日,除了清清碧圆,谁也近不得光献郡主身。
碧圆听了清清说起两日前的事来,又气又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现在里里外外都是檀大人的人,郡主若是有个闪失,我们连护着她的本事都没有。可恨我不是男儿,没有一身的
拳脚功夫…若这歹人再心血来潮,又来玷污我们郡主可如何是好?!”
清清摇着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以免真再将人给招来。
可萧扶光这两日来却像是又病了一样,躺在床上,茶不思饭也不想。
“郡主好歹喝点水,用上两口饭。”清清劝她,“万一真如碧圆所说,那歹人再来怎么办?”说罢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今日歹人不来,明日歹人不来,可能拖得到十二吗?那一日郡主便要出降,真真正正地嫁给歹人,成了歹人的人了。
“您不为自己的身子想,也要为殿下想,他还在等着您呢。若是一醒过来发现帝京变作这副模样,他该有多伤心?”碧圆将饭喂到萧扶光嘴边,拿自己的事儿来宽慰她,“就算嫁了那歹人也不算什么事儿,您是郡主,等咱们东山再起了,直接将他踹走,掉在城门口上暴尸三日、三十日!嫁过人怎么了?奴也嫁过人,咱们魏女二嫁三嫁什么的不稀罕,就当…就当被野狗咬了一口就是了!”
萧扶光动了动眼皮,这才肯用饭。
檀沐庭也来了一趟,因婚事临期,便将大雁及聘礼过库。檀大人出手豪迈,聘礼叠了足有一条街,堆了数座库房也难说装下。
檀沐庭见萧扶光能吃能睡,只是不搭理他,倒也没说什么。走前再次提醒:“婚期在即,臣倒是希望郡主话少一些,起码成婚当日不会出岔子。”
檀沐庭离
开后,宫中的执事官与正副使等人赶来定合街,将定制好的婚服送来——被一同送来的还有当初萧扶光在万清福地神殿中看到的那件越矩的冕服。
由此可见,檀沐庭再废再立之心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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