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你今天要是不砍了这颗狗头,那就是姑息偏袒,确凿无疑的女昏君。
慕容婉淡淡的嗯了一声,依旧无言。
京兆府府尹陆志兴见承王这波人差不多都跳了出来,而朝堂上衮衮诸公有的在观望,有的只是明哲保身,而圣上却又迟迟不出声,瞬间感悟。
他是懂圣上心思的。
心说,自己糊涂啊,圣上三番两次给自己传过口谕,她想怎么样,自己还能不明白?
于是当即出列,奏道:“陛下,抗旨欺君乃灭门大罪,不能听丞相一人所言,不妨也让卫公子说说。”
承王等人逼得太狠,把圣上的后路都堵死了,他也只能迂回一下,总不能直接说,陛下,卫公子立了大功,不可斩他。
那可就是太蠢了。
慕容婉赞同他的话,当即看着自家店里的掌柜,问他:“卫公子,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朝堂诸公见圣上这回答话如此的快,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在哪里了,自己糊涂啊,怎么不第一个站出来,把陆志兴这番话说给圣上听听。
卫晨阳心中早已是几万个草泥马奔腾过去了,万恶的封建社会,不给人活路是吧?幸亏劳资留了一手。
听到女帝发问,他转头看了李洪等人一眼,就作揖奏道:“陛下,小民心中,实在是很有感触。”
苏小朵站在旁边大急,傻姑爷,这要命的当口,你可千万别冒傻气了,赶紧自辩啊,还感触个毛线!
“有什么想法?说来朕听听。”
慕容婉几乎乐了,这家伙君前奏对,这么随便嚣张的吗?这和他爹一样,是个孤傲性子啊。
众所周知,孤傲之人不会结党营私,是最令人放心的了。
“朝堂之上有三种人,一是良心被狗吃了,二是良心没被狗吃,三是良心连狗都不吃。”
“怎么说?”
“李洪李丞相,他就是小民说的那第三种人。”
第三种人,自然就是良心连狗都不吃的那种,他这么说,显然是将对方鄙视到了极点。
李洪勃然大怒:“黄口小儿,不但抗旨欺君,还敢侮辱当朝丞相,简直是罪不容诛。”
卫晨阳看着他,镇定自若:“侮辱你我认,但你说我抗旨欺君,有什么证据?”
这话一说,不但冯婉秋和苏小朵十分着急,就连慕容婉也替他捏了一把香香的汗。
三人均想,要你自辩,你把自己弄进死胡同干什么?人家没证据,就敢在朝堂之上对你发难?
“铁证如山,不容狡辩!”李洪咬牙切齿,无比坚定。
卫晨阳哦了一声,就做了个“你有证据,赶紧呈给圣上看看”的坦然手势。
李洪再不说话,走前两步,跪伏呈递证物。
他很有信心,圣上一看证物,必定花颜震怒,这贼子就算是功高如山,卫家都会被流放,被官卖。
自己谋划多日,就等这一刻了。
女官迈步过去,将他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