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三皇女跪在勤政殿门口求见陛下了。
她昨日方大婚,还闹出些笑话,陛下尚还在气头上,今日便想着进宫为言贵君求情,都是些让陛下烦心的事,属实是操之过急了。
近侍端了杯茶来,递到李元贞面前,斟酌着说道,“陛下,三殿下在外头跪了半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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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贞眼神恣睢,暗含审视的看向近侍,漆黑的眸底分辨不出情绪。
但近身伺候的都明白,陛下这种神情,已经是怒了。
近侍慌忙把茶杯放好,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是老奴多言了,还请陛下恕罪。”
“既然娶了正君,也该长点脑子了,若她满心只想着为那毒夫求情,便叫她滚回去,好好反省。”
门外的李云霁听见这话,原本还算挺直的背,瞧着竟是佝偻了几分。
“母皇还在气头上,三皇妹又何必来这戳眼?”
李景霂穿着件墨色流云纹华服,身姿挺拔,气息凛冽,缓步踏上台阶。
“若我是你,此刻就会回府里安分守己,跟那些蠢才幕僚,好好商讨,要如何粉饰清羽的事,而不是在母皇这演慈父孝女那一套。”
言贵君刚犯了错事,母皇的责罚不过两日,她就想来求情,让母皇朝令夕改么?
真是蠢脑子。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三皇妹不太伶俐?
李景霂薄唇轻弯,斜肆风流,冷峻的下颌线棱角分明,那双睨着她的深沉眼眸与从前竟无一点相似。
如今的李景霂,浑身上下,尽是难以遮掩的锋锐和精芒,哪里还是那个不学无术只知混迹酒肆的二皇女?
李云霁眼眸猩红,脸色阴沉道,“二皇姐,你我都知晓,昨日清羽的事是有人蓄意为之,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李景霂挑下眉,笑意有几分玩味,“……蓄意为之?”
“哦……三皇妹芝兰玉树,追随者众,就连京都的世家公子都未必能入眼,的确不会跟一个青楼戏子私定终身。
可那好大一个孩子,我昨日也瞧了两眼,那模样神韵,真真是像极了三皇妹。
难不成,真是有人蓄意绑着你,强逼着你跟那清羽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李景霂冷笑了一声,“三皇妹,皇姐奉劝你一句,若那孩子真是你所出,还是磊落些为好,别让皇姐瞧不起你。”
李云霁动了动唇,脸色难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清羽的事,的确是之前收尾出了点意外。
倚翠阁的鸨父也来同她说过,但他保证说灌下了药,孩子想必不可能留,至于人被人截走,她便没放在心上。
这回他突然诈尸,还带着一个孩子,确实令她有些震惊。
如今看来。
从那时起,便有人在算计她了。
但是这个孩子,绝不能留,否则她跟北燕谈好的条件,呼延崇极有可能会反悔。
父君如今被困,她再也输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