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也不想跟她多费口舌。
“此乃本官权责所在,望你慎言。
修史的篇目,本官安排攥写综述,这份文摘,所有编修都做得,只你做不得?
若你真有真才实学,以您自认浩如烟海的学识,区区几册书,写个符合史实的客观文摘难道不是信手拈来么?”
“可是,您六日只交了一稿,里面用词浮华,仿佛一篇空有皮囊的废壤。
不,你根本未按本官要求的既定格式编写,这连华丽的皮囊都没有,自然是空无一物。”
徐临还欲争辩,但顾凉连个话口都未给她留。
冷然的青衣官员朝前一步,屈起手指,指节在她桌上叩了两声。
这气势迫得徐临都忍不住退了一步。
“你……”
“徐大人,给您七日,已是本官尊老爱幼,就请你莫要再倚老卖老。
明日,本官就要看到这几册典籍的书摘,否则,今年的考核,本官会如实上报。
届时徐大人还能不能留在此处,看这些陈词艳文,我们大可拭目以待。”
顾凉临走前,淡淡瞥了她一眼。
这是一种成竹在胸的无声蔑视。
顾凉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她,若是给了机会还不珍惜。
那下一次,她绝对会……把她踢出翰林院。
这下意识的猜测,竟然让徐临有几分心颤。
她这个曾经顺从又自卑的学生……究竟是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徐府。
奴侍看着摆了一桌的物件,好奇的问道,“公子,这些东西您从前不是都不喜么,怎么今儿都摆出来了?”
徐无烟拿起一支翡翠梅花银簪,对着铜镜摆弄了下,看着镜中仍旧秀丽的脸,反问道,“怎么,难道不好看么?”
奴侍笑道,“公子从前就名满京都,这些都是锦上添花的物件,怎会不好看?
只是……这簪子只有些翡翠和银,配咱们公子,多少素净了些。”
徐无烟把银簪缓缓插进发髻,看着镜中的倒影,忍不住有些怀念。
“这是顾凉三年前我生辰之日送的,虽也素净了点,但她那时还在书院,想必也是她能力之内买得最贵的了。”
奴侍皱了皱眉,公子怎么又提起顾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