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些侥幸吧。”
“但是孙姨,孙瑛在战场上,骁勇善战,次次冲锋在前,对上凶猛的北燕将领也丝毫不惧。
她已经是一名优秀的士军,假以时日,她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
孙盼山低眸笑了笑。
“而且,她于战场,也受过很多伤,最严重的是一次箭伤,听闻和心口处只差了几厘,好在她身体素质不错,休养了半月也恢复了。”
孙盼山脸上的笑意滞了下,缓缓握住拳头。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但您仍然会担忧,不是么?”
孙盼山目光沉沉的看向湖面,仿佛答非所问一般。
“看来今日是钓不到鱼了。”
顾凉听出她的话中意,答道,“孙姨,有些事,原本就勉强不得。”
“我以为,平时予她要求严厉些,为她再纵横谋划多些,她的日子也会过得愈轻松畅快。”
孙盼山坐在原地,苦笑了下,“可我终究是让她误会了。”
这娘儿俩,都是锯嘴葫芦吗?
就这么沟通不挺好,可惜一个比一个犟。
顾凉缓缓起身,朝她行了一礼,“若是能收到一封孙姨的家书,想必她会很高兴。”
孙盼山并未答话,只是看着湖面,眸底沉霭。
顾凉知道,对一个母亲而言,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
慕容南若是去了北境,为隐瞒身份,想必此生都不会再踏足京都。
那么孙瑛……
多半也不会回来了。
慈亲倚堂门,不见萱草花。
顾凉缓缓垂眸,似有所感。
北境,冷风贯骨。
顾真拆开最新的一封家书,里面只有几个字:
“不须母烦忧,但愿母常安。”
——顾凉
顾真一怔,拿着这封信反复看了几遍。
眼眶热得,她赶紧伸手捏住太阳穴。
“将军,您这是咋了?”
顾真小心叠好信,嘴硬道,“哦,风吹得本将军眼睛疼。”
“是您家那逆女又来信了?”
“什么逆女!”
顾真怒道,“那是我得了双元还受陛下亲封如今在翰林院任正六品修撰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