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从门外走进,看着跪在地上的言蘅。
“可以了,师父让你离开。”
言蘅又看了眼白发男人,见对方作假寐态,只好咽回想说的话,忐忑不安的离开。
原本,他还想拿建皇观之事来要挟白微嘴里的仙师,为他霁儿赐运。
毕竟让霁儿与西周和亲一事,的确是他当初病急乱投医了。
可没想到。
这个所谓的仙师,竟然是他这辈子费尽心思也想要躲开的圣主。
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出他的掌控。
二十八年了……
洗掉脸上涂满的脂粉,他很清楚,眼尾其实都是细纹。
可是那个诡异的男人……
除了发色变白,其余之外,竟是找不到任何一丝变化。
就连他的脸,也依旧年轻的像是二十多岁的男儿郎。
言蘅眸光暗了暗,浑浑噩噩的离开竹林,拿出手帕想擦擦额前沁湿的汗,才发现袖中的锦帕早已润湿。
郁止习以为常的把地上的符纸一张张捡起来,收整到桌上。
看着闭目宁神的白发男人,低声询问道,“楼主,为何这皇观非得建在京都?”
北辰睁开眼睛,冷声道,“因为此处,帝王之气最浓。”
“可是……”郁止抿唇,“京都不比云州,此处贵人们的耳目众多,想做到无声无息的让人失踪,实在太难。”
若是那些追随楼主的门徒都被抓了怎么办?
北辰却不以为然道,“郁止,你年轻,但太谨慎,要知道富贵险中求,道门之法如浩瀚星辰,为了那至高无上的秘术,献祭这么几个人算什么?”
郁止垂眸不语。
“对了,楼里如何?你如今,应当是少楼主了吧。”
郁止眸色闪烁了下,俯首跪下道,“郁止无能,楼里大部分人都被天稷司官收买,如今她以代楼主自居,弟子如今……仍在外门。”
“什么?”
“天稷?”
“她是代楼主了?”
接连发出三道质疑的声音,北辰不可置信的坐直身体。
“天机楼主之位只男不可女,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掌天机楼的权,天枢玄灵子他们几个呢?都聋了哑了不成?”
“天枢长老……”
郁止有些为难。
“说!”
“他现在引天稷司官为红颜知己,便是他先提出让天稷司官成为代楼主一事。
只要过了年底楼祭,天稷司官……便能名正言顺执掌天机楼。”
北辰脸色难看,“玄灵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