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冬面不改色,“习惯使然,不自觉就留意这些。”
顾凉敛眸,轻笑了下。
即便是习惯,堂堂鸾卫副指挥使,也不必将精力浪费在这些细枝末节上吧。
不过贺冬显然还没开这窍,估计也没意识到这层。
母胎solo嘛,迟钝点,可以理解。
“这不过是我第三次见到西妩公子,除此之外,我与他并无交集,不过几面之缘,素昧平生,又何来不清白之说?”
顾凉语气淡然,她对西妩,顶多是对一个有着精湛琵琶演奏天赋之人的欣赏和肯定。
别的,她对他一无所知,也并不想了解。
听到顾凉这般说,贺冬似乎明白了西妩方才的落寞。
见过几面,却不过得一句“素昧平生”。
顾凉的偏宠都分给了她唯一的正君,至于其他人,或许都只能是痴心错付。
夜深人静。
春意浓初赛落幕。
西妩坐在暖阁里,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铜镜,长离抬着一盆温水,笑吟吟的从外走进,“公子,水来了,可以净面了。”
见没有回应,长离把水搁在一旁,走上前去,看着有些出神的西妩,疑惑的问道,“今夜公子拿了魁首,为何看起来也不高兴呢?”
听到声音,西妩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并非是不高兴。”
“那是为何……难道是因为那些不入耳的议论?我听月泠公子那边的奴侍都吵翻了,一直在诋毁公子模仿他们阁,公子可不要放在心上,长离就觉得公子跳得最好看!”
西妩微微一笑。
他只是不知道,做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即便最后拿了春意浓的花魁,又能如何?
他依旧走不出这间院落,依旧是精致的笼中雀,依旧是用来魅惑别人的玩物。
可若是离了春风不渡,他又能去哪里?
“长离,不必担心,那些话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去休息吧,我等会再洗漱。”
长离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公子若是哪不舒服,记得喊我。”
“嗯。”
见他走后,西妩才揭开衣袖,看着绑在手腕上的两根流光纱,神情有些复杂。
想起春意浓散场时的情景,他抿了抿唇瓣,指腹轻轻摩挲着纱料。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同她的正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