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近侍小步走进来传话,附在李元贞耳边浅浅低语几句。
听到消息,她脸上微露喜色,方才的郁色一扫而空,甚至还愉快的笑了一声。
“让凌寒进来回话。”
凌寒快步走近,单膝跪地,李元贞便迫不及待的让她起来,赶紧复述。
凌寒先是从袖里拿出一张纸,递交给李元贞,恭敬道,“陛下,这便是那苦主农槐所展示的证据。”
李元贞接过,粗略的扫了几眼,便蹙起眉。
的确同顾凉那份答卷雷同。
“你继续讲。”
“是。”凌寒应了声,继续说道,“顾举人到宫门外,先是问起苦主的姓名,楚大人原先还站在人群里……”
凌寒低沉的嗓音在殿内响起。
听她讲到关键处,站着的两位皇女纷纷侧眸看过来,试图听得更清楚些。
握着黑子坐在棋盘前的李云霁,也暗暗递过去几分视线,表示出对这件事的高度关注。
难得又听到顾凉的辩论,坐在正首的李元贞这回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过问几句。
凌寒几乎是逐字逐句的复述完毕。
“……陛下,这便是顾举人说的所有话。”
终于讲完,凌寒心中暗暗叫苦,以后这种差事还是让贺冬大人来吧,她属实是背得头疼。
李元贞目中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拇指轻捻着翠珠,“如此雄辩、逻辑清晰、思维缜密,三言两语便让那农槐哑口无言,辩才,顾凉当之无愧矣。”
之前便让那北燕使臣无言以对过,这回竟也让那农槐半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不错,真是不错。
她又问道,“楚玉怎么说?”
凌寒回道,“回陛下,楚大人已让京畿卫将农槐先行扣押审问,待她交代完原委,同莫大人对上一遍供词,再断定该如何责罚。”
李元贞点了点头,暂也认可楚玉这做法,“那顾凉如今在何处?”
既是当着百姓把这事解释了清楚,洗刷了身上的冤屈,理应回来同她回个话才是。
凌寒犹豫了下,说道,“陛下,顾举人……仍在宫门外。”
李元贞疑惑道,“为何?”
“百姓中有人问顾举人所问农槐之解,顾举人便留下跟百姓们解释……何为农本经济,何为内循环,何为外循环,假若推行新政,百姓们又能有何处能受益……”
在场之人纷纷震惊。
这顾凉,居然真就当街解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