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戏谑的瞧他一眼,缓缓勾起唇角,改为双手抱着他的腰。
她略放松了些,将头抵在青岚的肩上,闻着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冷松香,似乎偷得了片刻安宁。
不禁舒心的低叹了声。
青岚睫毛颤了颤,缓慢的垂下眸,看着眉间舒展,神色间却仍透露几分倦意的顾凉,有些心疼的抬起手,轻柔的抚着她的发丝。
巧者劳而智者忧,无能者无所求。
他有时倒宁愿妻主能少这般玲珑通透些。
“妻主,在担心什么?”
顾凉有些诧异,而后无奈的微微一笑。
阿岚总是能窥到她真实的情绪,即便她自我感觉,已经隐藏得极好。
她低声说道。
“只是突然意识到,有些事似乎无法安排得太过圆满。
母亲的调令来得太快,爹爹也要一同前往北境驻地。
春闱将至,我也要准备会试,剩下的这两个月,怕也得要回书院那边住……
阿岚,我的确有些担心。”
家里就剩青岚在照应。
偌大一个顾府,里外这么多事,忽然就压到了他的肩上。
曾经她只想要个花瓶正君。
可是如今。
她才渐渐明白,做她正君之人,还得是一个能与她并肩而立的男子。
要操持家务,要侍奉长辈,要顾及外府产业,还要时时刻刻关心着她的状态。
她本不愿让他如此劳累。
若再给她一些时日绸缪,她或许能安排得更为妥帖周全。
而不是会像现在这般仓促行事。
“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青岚指腹缓缓抚平她轻蹙起的眉头,脸上的笑意清冷温柔。
“……妻主,不必太过忧心,许多事,即便是行至水穷处,也依然会有转机的,顺其自然便好。”
他的嗓音平缓,如沐春风,却是让顾凉格外心疼。
“阿岚说得有理。”
青岚笑了笑。
“妻主难道是忧心我?”
“怎会?”
“是啊,我前几日听栀香说,有位黄家的夫郎去春风不渡寻他的妻主,然后发现他的妻主在那里养了一房外室……”
顾凉眉头微挑。
阿岚居然跟她聊八卦?
她佯装认真聆听的模样,“那岂不是修罗场?”
“修罗场……是剑拔弩张的意思么?虽不至于说剑拔弩张,但那黄姓女子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恳求她夫郎接纳这外室……”
“然后呢?”
“她夫郎也领了个女子来,说若是她同意他每半月同那女子宿在一起,便接纳这外室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