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姐这种性子冷淡的,都天天死气沉沉、垮丧着个批脸。
要搁她这种情绪充沛的人身上,她不得哭厥过去?
瞧。
正君一醒,小姐脸上都有笑意了。
方才交代她跑个腿都是笑吟吟的,脸上那笑简直是不值钱的往外给。
跟之前那种阴恻恻的状态不能说是完全一样,简直就是毫不相干!
“唉,常言道,人间自是有情痴,古人诚不欺我啊。”
栀香转过头,满眼惊吓的看着段双,“你……你……”
“我怎么了?”
栀香指着她,狐疑道,“段双,你什么时候会念诗了?”
以前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好屁来。
这会子讲话怎么都开始文绉绉的了?
段双摸了摸鼻子,“有吗?”
栀香一脸震惊的点了点头。
“也是脑子里突然就蹦出来……”
段双苦哈哈的皱着眉。
“可别提了!我每隔几日就要回军营去习字背书,也不知道大人们是咋想的……非得让我们死记硬背那些有的没的,记不住也要硬灌,难道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吗?”
栀香惊奇道,“你又念了一句!”
“诶,还真是噢。”
栀香笑了笑,“挺好的呀,我觉得你会念诗……还挺好的。”
段双差点被栀香这个笑晃花了眼。
栀香是几个香里长得最亲善可爱的一个,只有他会不厌其烦的回她的话,别的香都不爱搭理她。
可即便是这样,也很少见栀香这样对她笑过。
段双的脸,腾地烧红了起来。
她佯装淡定的低着头看地板,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会念几句别的呢。”
段双,我命令你,快点想想有啥情诗!
她越抓耳挠腮,越是大脑一片空白。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等段双抬起头,就见栀香已经走远了。
段双忍不住抱着旁边的柱子,绝望的猛吸一口气,默默下了决心。
不就是背书吗?
她背!
从今往后,她将不逗猫,不遛狗,不听曲,不生病。
她是黑暗中的烛火,书册城墙上的守卫。
驱逐寒冷的焰火,拂晓时分的阳光。
她将爆肝背书,生死如斯,夜夜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