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是自己编排的舞蹈,有时是即将登场表演的舞蹈。
她跳舞时投入,全然没有注意门外多了一个人。
一个身量修长的男人。
他手里抱着半人高的四方东西,身上穿着剪裁合身的西装,头发略微有些长,遮盖住眉头,看上去明明是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偏生了一张阴柔没有太多阳刚之气的脸。
他目光凝在于舞蹈房中自由舞蹈,宛如精灵般轻盈自由的少女。
她跳舞时真美,手臂,双腿,脖颈皆修长,不同于其他舞者一般,追求极致的瘦让自己看上去无比轻盈。
林连翘每天按时进食,却有时候会着重训练自己的力量,加上每天跳舞,她的体脂率很低,身上的瘦,是因为没有太多脂肪。
她的舞姿轻盈有力,却又不乏柔韧,哪怕只是穿着简单的练舞服,在这么空荡荡的房间里独自跳舞,仍旧是人注视的焦点。
跳到一半,林连翘从镜中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
她即将跳起来的动作一停,音乐仍旧在放,而她已经没有再跟上旋律,站在那儿,扭头看向来者。
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贸然闯入对林连翘有什么不好,他将那四方的半人高东西倚在门上,抬手鼓掌。
“上次在大剧院里的表演我还觉得是你表演最好的一次,没想到你在家中练舞时,舞姿也那么好。”
林连翘往后站,狐狸般的漂亮眼眸中闪烁着警惕,说道,“季叔叔不在家。”
“我并不是来找伯父的。”
男人温和地笑,却因为他本身的阴柔,笑容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和煦,他轻轻拍了拍身前那半人高四方东西。
“我是来找你的。”
“那天吃过饭后,我就答应了送给你一幅画。”
季画生将那半人高的四方东西外面包裹的那一层东西打开。
那是一幅已经裱好的画。
画中山川如雾,彩鸾于云雾中飞舞,而穿着祭祀所用服饰的少女正彩袖纷飞,于彩鸾围绕间舞蹈。
好美的意境,好漂亮的画。
就算林连翘对季画生十分警惕,此刻看到那幅画,在心里还是由衷发出感叹。
真好看的画。
“很小的时候我和堂哥之间发生过一些摩擦,你知道他是个很记仇的人,哪怕我对他道歉,在堂哥的心里我也已经和仇人画上了等号。”
季画生说这话时,看上去很无奈。
话锋一转,他又将目光重新落在林连翘的身上,不加吝啬地赞扬,“林妹妹,那天我看完你的舞之后,脑海中就有无数灵感迸发,就画了这一幅画,希望你能喜欢。”
什么样的好人会擅自闯到少女的舞蹈房里看人跳舞却一字不说?
林连翘压下不安,抿着唇笑,“谢谢你,我很喜欢这幅画。”
“你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会好好收下的,二少爷,时间已经很晚了,您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时间确实不早了。”季画生并没有走,低头看了看表,“我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吗?”
“我有些夜盲,不太能走夜路。”
说着,季画生将画抬起来,边走边说,“顺便将这一幅画挂起来。”
他将画举起来,好似真的在研究它究竟要挂在这里的哪一处才好。
季画生的每一步,都在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