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前,按住了门铃。
门启,她刚要开口,门内探出的头却惊的她险些吞掉自己的舌头。
唐酥?
“卓太太?”唐酥面容精致,却在此时因为表情惊愕显出了几分凶相,“你来这里做什么?”
洲际的总统套,自傅景城回江城后,就成了他的长包房这件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此时天都黑了,程安出现在这里,难免让她遐想。
程安一时间找不到回应唐酥的措辞,这就是偷欢被抓现行的窘迫么?
“我,我来找卓航洲……”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难堪的神色穷迫不止。
唐酥巴掌大的小脸因为不悦而皱在一起,眼睛珠子直直的蹬着程安,“洲际的总统套一直是景城哥的长包房。”
“谁来了?”傅景城身着浴袍走过来,手搭上唐酥的肩膀,唐酥歪头往他身上靠了靠。
两人亲昵的站在一处,郎才女貌的登对。
程安心头紧了一下,垂下头。
很快恢复了清明,她稳着心神收敛了情绪,再次抬头,面上已带着波澜不惊的笑意,“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以为航洲在这。”
傅景城不着痕迹的将手从唐酥肩上收回,唇角勾笑,调侃意味十足,“卓太太大晚上出现在酒店露出那副表情,不像是来找丈夫,更像是抓奸,卓航洲晚上不回家,住酒店啊?”
唐酥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感叹,“下午见到的卓先生,不像是那种人啊。”
“夫妻之间门第相差过多,总会有一方到外头觅食,这些明里暗里的事,你见少了?”傅景城面上同唐酥解释,实则暗讽程安。
唐酥面上露出几分同情,出言安慰,“卓太太也别难过,这房间没有卓先生,只有我跟景城哥,要么你到其他处再找找?或者,他可能已经回去了呢。”
程安瞳孔骤然紧缩,此时才明白过来,傅景城今天叫她过来,只是想让她处于尴尬境地,羞辱她,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当年事情的伤疤在这一刻,又被狠狠揭开。
她曾念想着,或许他是被逼的,或许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只是现在,她都信了。
是他傅景城,默认了让他妈妈挟持她去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是他傅景城,当年一句话不留的离开,没有任何误会,只是单纯的要甩开她,不想再跟她逢场作戏。
她轻笑出声,耳边再听不到任何嘲讽的声音,她掀起眼帘,冷冷的看向傅景城,“我丈夫说今天要在洲际给我个惊喜,刚好这间房,是我们刚在一起的地方,就不知不觉走了上来,是我打扰了二位的雅兴,抱歉!”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傅景城心里的妒火燃烧,她说什么?她跟卓航洲竟然也在这个房间做过么!
在他遭遇那些事时,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他们曾经一起的地方欢愉着,忘乎所以着!看那孩子的年纪,程安根本就是无缝衔接的跟卓航洲搅和在了一起!
程安麻木的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镜子里自己已经狼狈不堪的表情。
她真是好笑。
她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当初扮成与她家庭一样普通的少年在她身边,也是用了真心的,只是后来不爱了。
可是方才,他说的那些,足以证明,她是玩物,一直都是!
他是让她在清醒后,又在她伤口上反复的磋磨,让她不要忘记当初的疼,是对她当年最后求助的惩罚么!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
电梯还没到达底层,傅景城又发来了消息。
“洲际酒店大堂等我。”
她靠在电梯壁,眼神复杂的盯着电梯下行跳动的楼层,只想让电梯快点。
她不敢揣测傅景城让她在酒店大堂待着的用意。
她怕唐酥知道她和傅景城的纠缠,唐家势大,此事一旦被闹出来,卓航洲和程思景都会遭人非议,而后,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来……
可她也不敢忽视傅景城的威胁,他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如今这位傅氏继承人的所作所为,她已无力招架。
今天,不管如何,她都要与他有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