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你大爷,如果下回还是这样的考试,我还抄她的。”
☆、暑假
佩兰喜欢吃栗子,最喜欢天津的小宝栗子。小宝栗子离学校很远,每买一次都要费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医学的课程很紧,课表排的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密密麻麻,很少有人有闲功夫去买。
赤松考试很好,所以可以很少上课。大一的时候,他经常开着大奔去买小宝栗子,每次都买最好的,每次都买两斤,刚出炉的,热乎的。
他像园丁一样勤劳,向佩兰献殷勤。送完第十次栗子之后,佩兰给了赤松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信纸,信纸洁白纯净,一尘不染,中间小楷素雅灵动,写着“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赤松看后特别高兴,回到宿舍,仔细把玩,爱不释手。
“你们说这什么意思?”赤松说,“这是不是说,她对我落花有意,怕我流水无情?”
石韦在看玄幻小说,没有搭理他;芜荑早已不见了人;商陆在看书;我心中了了,躺在床上偷笑。
“哎,你们说啊。我确实看不懂啊。”赤松说,“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不如买东西,买九十块钱东西,那就给九十块钱,给了一百,就得退回十块,简单明了。”
商陆看书累了,摘下眼镜,滴眼药水。
“商陆,哥儿们几个里,就你最有知识,最有文化,你给我说说这是嘛意思。”赤松说。
商陆拿过信纸,看着中间一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口中也默读了几遍。
“你说这是嘛意思啊?”赤松说。
“你是落花,她是流水。她的意思是你俩大概落花流水了。”商陆说。
“不对,不对,我又高又帅又有钱性格又好,怎么可能落花流水。”赤松说。
“真的,我也觉得佩兰的意思是你俩落花流水了。”我说。
“哎,远志,你怎么不巴望我点好的,尽想我失败啊。”
“你别不信,我让我妹问佩兰去,等会儿她发到我微信上,你自己看。”我说。
赤松凑到我跟前,像盯着大桥未久一样,盯着我的手机,目不转睛。
十分钟后,木槿发了一张图片,图片上是她和佩兰的聊天记录,记录上写着“他人很好,但我不喜欢。”
赤松发了疯,口臭更严重了,屁更响更臭了。他好像一个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像一只猫咪,丢失了鲜美的鲢鱼。实际上,那玩具还在店里摆着,那鲢鱼还在市场里泡着。
赤松不高兴了,摔门而出,门哐当一声,玻璃裂了。
“你绝经啦?这么大脾气!”我说。
“你妈才绝经!”门外传来赤松渐行渐远的声音。我知道赤松过不了一天就好了。
我妈绝经大概是两年后,我考肿瘤病学前一段时间。我听我爸说,那两年我妈性格残暴,让我爸吃饭不准说话,看电视不准抠脚,洗澡不准唱歌,刮胡子不准照镜子。我心想我都受不了,我爸肯定更加受不了。
我爸当年游手好闲,舞的一手好菜刀,后来凭这一套虎虎生风的刀法,当上了食堂老大。每次我妈要求太过苛刻,我爸就舞起他一尺半不锈钢菜刀,张牙舞爪地叫道:“你再这样,我,我就自杀了。”我妈会说:“你要死就死,别征求我的意见。”
我爸当然不想死,好日子多着呢,再过几年就退休了,退休生活的清闲愉快让他根本没勇气自杀。我爸放下他一尺半不锈钢的菜刀,跟我妈说:“您大发慈悲,收了神通吧。”
我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说:“你妈更年期了,你学医的有什么治更年期好点的药?最好是食物,我怕把你妈吃坏了。”
我说:“你问木槿吧,我这儿都是药,她刚考了营养师,多半知道有什么吃的能治更年期综合征。”
我爸一开始是向我倾诉苦衷,然后告诉我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之后又说大丈夫能屈能伸,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仿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