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质中被无数中情绪挤压得心脏,有些负荷般艰难地喘动,带着痛楚。
那里面男人的声音真的是他的?真的是他的!那一声声透出的宠溺,连他自己都听着羞惭。
郝湘东都听了??!所以郝湘东清清楚楚知道他和玉雨春之间的所有事情。
电话窃听!只能是电话窃听。
“卑鄙!混蛋!”郑质中平素没多少骂人嗜好,此刻,冲口而出。
可是,他却无法像遭人暗算一样,去找算郝湘东。因为那录音带里的女人到底是与郝湘东是有名份的夫妻。他只有等待郝湘东审判的份。
郑质中忽然觉得,玉雨春也许不只是在家养胎,而是悲惨惨地被迫滞留家中。郝湘东冷谑的面孔,玉雨春遭受非人折磨的模样,便在他眼前晃,强烈冲击他的每一根神经。
可郑质中还是努力使自己冷静。显然,郝湘东不会费心做来录音,只为给他听来欣赏。而既然给他听,就是当作筹码的多,而非“罪证”。
冷静……
郝湘东牧起电话,站起来,离开办公室。下面他就要等郑质中的反应了。他已出手,发出了第一声明枪,就必须等到郑质中的回应,否则,他就在气势与策略上都转为下风,郑质中反会由被动占剧主动。
一天过后。
郑质中的电话打给了郝湘东,时间已是午夜十一时,郝湘东刚刚到了秀水小区。郑质中约见面。郝湘东却漠然道:“这样说吧,我不愿见你。
郑质中沉默片刻,开口:“一直等我的电话吧。”
“嗯,郑局长是个做事敢担当的人,我相信会给双方一个机会。”郝湘东是在说,他愿意给郑质中留着这个机会,自己主动作出交待,不需他郝湘东亲自动手。
郑质听的明白。完全透彻的两个人,说话,直白见底。
“早就想打电话,只是觉得没脸见郝副市长。”郑质中平平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完全找不到一点愧疚,“我对不起你,无论你有多少对不起小玉,我都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愿意听候发落。放过小玉!”
郝湘东嘴角又弯上两抹冷魅,“郑局长弄错了,不是我不放小玉,是小玉一直不放我!”
“她会放,总有一天她会放。只求你之前这段时间,善待她。给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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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局长说话差矣。我从来没有不善待她。”
“那就好!说,你想让我怎么做。”
“我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
“那么,不是我调走就是辞去职务,对吗?我想,郝副市长更觉得后者合适!好。做官,我没有你那么大的野心,没的做也无所谓。张书记那儿我会去解释。辞官!好象还只是在戏里听过。现在就由我给郝副市长唱一出,一定唱到您满意!”郑质中态度很主动。
郝湘东毫不谦让,“旧戏新唱,也瞒有意义。那我就等着看了!”
“请求你一件事。”
如此干脆主动的态度,猜也是有条件!郝湘东嘴角挂着戏谑。“你刚才已经求了,让我给她时间。我答应。”
“再求你一件事!”郑质中只好另行表述。“小玉,她倔强,好胜,心气高。我承认你比我比更有手段,可即使这样,也很难让她全部按你的意愿行事,对吧?我,更加不能!如果她暂时不能离婚,”郑质中有些咬牙说出后面的话,“求你,现在睁一眼闭一眼……就当你们的婚姻已经结束了,反正你一直认为那是错误的婚姻,就让它结束吧!离婚手续,只是一个程序,完全可以以后补办。”
郑质中想的明白,肖白梅那儿看来也是他的难关。要他这样的年龄,等待这两桩婚姻完全结束时?郑质中感觉自己入魔一般,他清楚自己现在多不理性,却,完全没办法阻止自己。
郝湘东听明白了郑质中的意思,重点,在那后面,“睁一眼闭一眼,”继续让他与玉玉雨春保持现在的关系。郝湘东几乎失笑。好有创意的想法!明明他要与他的老婆通奸,倒让他想成那女人已经不是他的老婆,只差以后补办手续!如此,他就可能心平气和,接受他羞辱?
莫非一个人孤单太久了,很正常的人也变得思维怪异?竟还让他成全!他讥讽道:“郑局长,您刚才的话,很幼稚,也很龌龊。”
郑质中反唇相讥:“是比不上郝副市长。能做一套,说一套!”
郝湘东哈哈笑,“天才!才发现郑局长天才!怪不得能心平气和地把自己的老婆供献出去。您也是想着,只差了补办手续?”
郝湘东这挖苦有些恶毒,郑质中一下恼红了脸。
郝湘东仿佛看到,又笑,“不一样吧?只要没办手续,只要在别人眼里那女人与你还有关系,那,你就不会心平气和。郑局长,我答应你,不会折磨玉雨春,我也从来没折磨过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搞出来的。还有,只要她想离婚,我会一口答应。其他,您没资格和我谈,你要付出的,是动了我的女人的代价,之后,要保证不再发生!我,可以不再继续追究,就是对你的宽大。您,听得明白吗?正常的道理,你难道已经理解不了了?”
“郝湘东,我承认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