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应该多卧床休息,不要走来走去!”
聂靖远张嘴,把雪梨含在口中,香甜的味道并没有让他展露笑颜。
“躺久了全身僵硬,适当的活动一下有助于血液循环。”她说着,也给自己喂了一块雪梨,幽幽的赞了一句:“好甜啊!”
朝窗外望了一眼,聂靖远若有所思的说:“今天天气不错,待会儿出去走走!”
“好!”裴芷依顺着聂靖远的视线往窗外望去,虽然阳光普照,她的心情却一直阴云密布:“我爸我妈说婚礼推迟到下个月,你说呢?”
聂靖远无所谓的应:“好,就推迟到下个月吧!”
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裴芷依咬牙道:“但我不想推迟,这个周末,定了就不能改。”
“可你的身体受不了,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举行婚礼也不急在这一时。”
聂靖远的目光落在裴芷依的小腹上,眸底暗沉,异样的情绪在他的眼中流动,不再似刚才那般静如死水。
“亲戚朋友都已经收到请柬了,临时改期像什么话,我身体没什么,一两个小时的时间,能坚持下来。”
“那好,不改就不改,你说了算!”
聂靖远知道,裴芷依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她问他的意见,也不过是做做尊重他的样子。
实际上,他说的话并不能对她的决定造成任何的影响,顺着她的意思,他还能清静一会儿。
“嗯!”裴芷依欣慰的点点头,就算他不爱她,她也不会放他走,把他绑在身边,心里才踏实。
她没有把流产的真正原因告诉爸妈,怕的就是和聂靖远的婚姻受阻挠。
为了这个男人,她已经受够了委屈,如果付出这么多还不能和他结婚,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吃完了水果,裴芷依帮聂靖远把大衣穿上,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一起下楼去散步,。
医院有大片的银杏林,枯黄的落叶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脚踏上去,飒飒的响。
稍微走几步,裴芷依就全身冒虚汗,苍白的脸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
聂靖远大步的走着,发现身旁的裴芷依越走越慢,一侧头,才发现她的异样,眉头一蹙,提议道:“去那边坐一下吧!”
“好!”
两人在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落座,金灿灿的阳光穿透树叶间大片大片的缝隙,暖暖的洒在两人的身上。
疲惫的靠在聂靖远的肩头,裴芷依抬眼望着天,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靖远,你要怎么样才会爱上我?”
聂靖远怔了怔,盯着她忧伤的脸,在心里说出了答案,裴芷依,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除非……
久久等不到聂靖远的回答,裴芷依心痛如绞,露出自嘲的苦笑。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个时候,你还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在迎接新生的晚会上代表学生会唱了一首歌……”
裴芷依深陷那美好的回忆中难以自拔,哑着嗓子唱了起来:“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
“听宁青青说,你会吹口琴,而这首歌你最喜欢吹……”
裴芷依越说越心痛,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可还是继续把心里话说出来:“我和你在一起四年了,从没有听你吹过,我知道你车里放了一把口琴,你是不是在没人的地方,吹给你心里的那个人听?”
而他心里的那个人,也许永远都不会是她。
“什么时候,你也吹给我听听吧,以后你还可以教我们的孩子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