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与她纠缠,分不清彼此。
时间好似凝固在了这一刻,除了自己的心跳,她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死寂的心湖因为这一个浅浅的吻,竟泛起层层涟漪,有了盎然的生机。
宁青青无助的颤抖起来,手攀上他的胸膛,感受他沉稳的心跳。
这个地方,是否有她的一席之地?
就在宁青青全身心的痴醉其中之时,裴泽析温软的唇缓缓离开。
倏然睁开眼,她在他如冰的眼眸之中看到春风也吹不开的严寒。
连温柔的淡笑也透出不耐的厌恶。
宁青青怔怔的凝望裴泽析,试图在冷淡和厌恶之外捕捉到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她绝望的发现,他对她只有厌恶。
让她心悸不已的薄唇轻启,吐出令人心痛如绞的话语:“不用这么紧张,演完这出戏,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不要奢望我会爱上你,用你来换取我的自由,只是简单直接的交易。”
字字似针,扎入她的心房,痛得不留痕迹,看不出伤痕。
宁青青努力睁大眼睛,才没有让泪滑落。
她努力保持微笑,接受那些或真或假的祝福。
领取结婚证,举办奢华气派的婚礼,手指上还带着阔绰的钻戒,她想,既然结了婚,不管怎样都要在人前假装恩爱夫妻,只要能让爸妈开心。她都可以忍耐。
可是,裴泽析却不能忍耐。
仪式结束,他便急匆匆的上了楼,走进酒店华丽的总统套房,房间里洒满了红艳艳的玫瑰花,裴泽析的脚踩在那些花瓣上,留下一路破败的脚印。
“裴泽析……”宁青青提着沉重的婚纱,跟在他的身后。
裴泽析走到落地窗边,朝外面的停机坪看一眼,又折返回去,坐在沙发上,倒杯红酒,啜了一口,微眯着眼睛,紧盯朝自己越走越近的宁青青。
剑眉一蹙,这女人,就跟冤魂似的,缠着他不放。
幸好他马上就可以离开,不用再浪费时间应付她。
宁青青站在裴泽析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妈让我上来换敬酒服,你呢。要不要换?”
“敬酒服?”裴泽析的唇畔勾起一抹冷笑:“我觉得你什么也不穿更漂亮。”
他说着就一伸手,把宁青青拉倒在沙发上,俊脸欺近她。
“啊……”
宁青青吓坏了,无助的捂着自己的领口。
可是,她的阻挡根本无济于事,裴泽析挥开她的手,一把抓紧了她婚纱的领口,婚纱是抹胸的设计,只要再稍稍使劲儿,容易就被拽下去。
隔着婚纱,裴泽析感觉到了宁青青的体温,他的身体竟然也跟着热起来。
宁青青的身子无助的颤抖着,手推着他的肩,欲哭无泪的解释:“医生说……不到三个月……房事容易流产……”
“轰隆隆,轰隆隆……”
直升机卷着大风,缓缓降落在停机坪上,裴泽析蓦地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必须走了,不能再陪你继续玩,再见!”
裴泽析一跃而起,大步流星的朝落地窗外的停机坪走去。
宁青青半响才回过神,抓起被裴泽析褪到腰间的婚纱,挡在胸口,朗朗跄跄的冲到落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