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冉伯承在一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想证明自己不比莫娴雅差。
她也有美貌,只是家世不及莫娴雅,便卑微得没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不想被莫娴雅压着一辈子,翻不了身,她也想活得像个公主。
冉静舞抱着薛宁燕,安慰道:“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要再想过去的事。”
“我对不起娴雅,对不起娴雅……”薛宁燕捂着脸,哭得像个孩子,泪水从她的指缝渗出。
“妈,别哭了,看你哭,我也想哭了。”冉静舞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紧。
记忆中的妈妈很喜欢笑,生活像蜜一样的甜,可现在,悔恨的眼泪就像流不干,不断从她的眼眶中渗出,就算泪水也不能洗净她的罪恶,剩下的日子,如何能快快乐乐。
冉静舞很担心,就怕妈妈这样一直哭下去,病情会越来越重,加速死亡。
“好,妈妈不哭,你也别哭。”薛宁燕反手擦干眼泪,拿起筷子继续吃面条,她吃得很慢,一根一根的往嘴里送,她吃得很细,仿佛每一口都是品尝,在回味。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年莫娴雅对她的好就像皮鞭狠狠将她的灵魂抽打。
她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便是忘恩负义,伤害了她最好的朋友,落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就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少少的一碗面条,薛宁燕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吃到就去洗手间吐了。
她吐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看着她那么痛苦,冉静舞却帮不上忙只能在心里着急。
“妈,你去躺一会儿,我给你兑牛奶。”冉静舞扶着几乎虚脱的薛宁燕走出浴室,手里还拿着纸巾帮她擦嘴。
“不想喝牛奶,什么都不想吃。”
薛宁燕摇了摇头,连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她说:“也许死了还轻松一些,死了就解脱了,就可以去找娴雅认错,求她原谅我。”
“妈,你别这么说,你忍心丢下我不管吗,我要你陪在我的身边。”冉静舞紧紧抱着薛宁燕,喉咙一阵哽咽。
这一刻,她只希望妈妈活下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人是不是一定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明白拥有的珍贵与无价。
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健康,再多的钱也买不回爱情。
薛宁燕所受的打击已经够大了,可那些打击还不够,还要让她亲眼看到,她深爱的男人带着别的女人,在他们庆祝结婚纪念日的地方亲亲我我。
那一刻,她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死去,便可以不知道心痛如绞的滋味儿。
冉静舞将薛宁燕轻轻的放在床上,帮她脱了鞋,盖上毯子:“妈,你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炖燕窝。”
“嗯。”
冉静舞离开房间之后,薛宁燕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走到梳妆台前,第一次正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
难怪冉伯承看到她会流露出见了鬼的表情,她现在的样子,确实像鬼一样。
薛宁燕看到梳妆台上有一叠装订得整整齐齐的资料,她随手拿了起来,发现每一篇报道围绕的中心思想都是“子宫移植”。
难道她的女儿准备做子宫移植手术?
这个念头闯入脑海,薛宁燕突觉手中的资料重如千斤,她逐字逐句,认真的看了起来。
……
裴铮丞在滨城和丰城两地奔波,再忙,他也没有忘记陪莫静宜过七夕情人节。
知道莫静宜持家有道,他没有再买华而不实的玫瑰花,而是亲手给莫静宜做了一个玫瑰酸奶芝士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