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数着时间,等着他发动车子的声音,可是迟迟等不来。终于,她受不了了,开门,冲下了楼去。
“老米,丘丘怎么回事?”
“睡吧睡吧,孩子大了。管不了那么多。”
“不对,这么晚她又出去了呀,带钥匙了么她?”
……
刚打开楼道底下的防盗门,门外晃过一道白亮的闪电,米丘吓得惊叫了一声,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暖实的怀抱之中。
莫廉岑紧箍着她把她推入门中,压入墙角密不透风地吻她,唇舌全被他包容其中,他却似乎仍不餍足,更深度地侵入,仿佛要把她吞噬一般。米丘被他的气息逼迫地喘不过气来,胃里突入起来地翻搅,连忙用力咬了口他的舌头,趁他停顿地片刻,火速推开他,脸撇到一边,打着恶心。
口中还弥漫着血腥味,舌尖钝麻,莫廉岑失望地看着她:“看来你真的是铁了心了要离开我?”
他的话比雷声中的暴雨更冰冷。
“莫廉岑,分手吧。好不好?”不知道是胃还是嗓子的难受将她折磨,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
“我无比耐心地等你把心将给我,可是要遇上关键性的问题,你不是逃就是躲。你把我当过什么?试验爱情的男人还是包养你的男人?听到分手这个词,我是不是该庆幸?庆幸你在决定离开之前终于把我们的关系上升到了恋人的高度?”
他看出她的痛苦,可他无法扼制自己的愤怒,内心他也隐隐渴望,希望自己最锐利的刺激能激起她的反骨,让她冲破内心的束缚,将头脑中那些愚蠢的想法彻底洗掉。
“丘丘?怎么回事?”
楼道的灯忽然点亮,角落中狼狈的两人同时错愕地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源头。米爸爸神情严肃地瞪着几步开外正欺负自己女儿的男人,一身睡衣睡裤丝毫不减凛然的气势。
“爸,我忘带钥匙了。”米丘挡住她父亲不善的目光,连拖带拽地把这位大爷拖回了家中。
楼道的感应灯很快熄灭,黑暗中唯有一点烟光,冒着细袅的青烟。
part56
天空是极深的蓝色,湿冷的雾将繁星晕染出朦胧的光圈。游轮上华丽的灯光打亮,将海面映照出一派迷眼的浮华。
莫廉岑只身站在甲板上,看似气定神闲地欣赏着混沌的海景,实则却时不时地将目光瞥向左腕上的表面,右手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机。
终于,铃声在掌中振响,莫廉岑动作极快地接听,仿佛为这个动作已酝酿了许久。
“小春,人接到了吗?”
“莫总,米小姐家一个人也没有啊。我是否该去其它地方接?”
“……”莫廉岑猛地垂下手,极有冲动把手机当做米丘一般用力甩进海里,哪怕会激起震耳的声响,四溅的浪花,会听到她的尖声惊叫,会承受一连数日的骂骂咧咧都没关系,只要让他知道她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已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整整两周。
那个争吵的雨夜之后,他受了点凉,起初只是感冒症状,他忙于工作也没有在意,直到支持不住,被助手竭力劝去了医院,却不料被查为甲流疑似病例,需要隔离一到两周观察。
今天出院之前,他一直没有联系过米丘,心中对她的失望和怒火早已去了,更多是怕她被传染。更何况,这时候找她,难免有苦肉计的嫌疑,这样的事情,他莫廉岑还拉不下脸来做。或许,他更害怕的,是哪怕放下架子真来一出苦肉计,那个没心肝的丫头也不见得会对他上心。
她果然是狠下心来要离开他了,这两周,他虽没有主动联系,但所有她能联系到他的渠道,他都设了高度的关注。可是,她终究没有来找他。
这个该死的丫头!说爱也是她,说分手也是她!她以为这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吗,还自演自唱得很带劲,纯粹把他当道具。莫廉岑把手机攥得死紧,恨不得把它捏碎了。
“莫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