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走廊里站着好些打手,他们袒胸露臂,手持棍棒刀械,把守在走廊尽头,几个房间门前。
而屋子里隐约传出用刑的皮鞭声,殴打声,还有凄惨的哀叫求饶声,然而都被楼下的喧嚣声掩盖了。
不多时,最里面一间房门开了,几个打手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拖出来,交给等在门口的俩看守,催促道:
“这凯子细皮嫩肉的不抗揍,先送回秧子房养着,去挑个皮实点的肉票送进来,今晚一定得撬出点干货,要不张老大该发火了。”
“好勒,那就带昨晚绑来的胖少爷,伊个爷老头子(他爹)开皮草厂的,嘞拉(在)维持会里厢当副会长呢。”
就在这时,电梯间闸门响动,小张(张良鹏)出现在电梯口,夏吉祥携着许季红的手臂,跟在小张身后。
走廊上的打手见两位老大现身,纷纷行礼打招呼:
“张哥!这么早下来,不多睡会?”
“张老大,什么时候回来的,您昨晚没抓肉票么?”
张良鹏对手下人只是点点头,冷着一张脸,拿足了大佬架势。
而这些同心会的帮众,对夏吉祥则是另一种称呼,明显更敬畏:
“夏老板好,您气色真好,贵人多福!”
“夏老板,您怎么带夫人来了,这里可不太干净,肉票们叫得太惨,怕是会惊着太太······”
“没事,我特意带她来看看,涨涨见识。”
夏吉祥随口应答着,神态温和,挽紧了许季红的手臂。
许季红依旧穿着黑丝绒旗袍,体态有些拘谨,脸上刻意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娇笑道:
“达令,侬忒小看我勒呀,好歹我也是从临澧班出来的,刑讯场面多多少少总归见识过呃呀。”
“你不是想知道我搞钱的手段么,所以带你下来看看,咱们家是怎么拷问肉票的,就当逗个闷子了。”
夏吉祥神态悠然的说:“昨晚纯属搂草打兔子,原来是想请你帮忙,去丽都拐几个有钱人回来,没想到碰到张德欣那老瘪犊子,
老子一时没忍住,就把他捂死了,现在想想好可惜,这老讼棍颇有些身家,没把他榨干就整死,真是便宜他了。”
许季红勉强笑了笑,打岔说:“夏哥,我还以为你带我去跳舞呢,这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咱们转一圈,还是回楼上吧,今晚我好好陪陪你···”
“呵呵,你不总说怀上了,万一真怀上了,折腾掉了咋办?”
夏吉祥坏笑着拍了下女人后臀,引起许季红一阵娇嗔:
“哎呀!夏哥,侬老坏呃呀,总归迭能讲人家呀,人家真呃好想帮侬生个小囡呀。”
说话间,三人来到走廊最里间的刑房,看守连忙将门打开,侧身请老大们进屋。
屋子里面没有家具,房间正中摆着一把椅子,一个富商模样的中年人被绑在椅子上,几个打手正轮番用皮带抽打他。
打累了的打手站在一旁抽烟,还有一个在壁炉边上沏着茶水。
张良鹏当先走进屋里,与打手头目打了个招呼,大声询问拷问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