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丸,可是老爷子用了好几天才费劲做出来的,一共才这一小瓶。
陈老爷子看出陈康的不乐意和心疼,慈爱地笑道:“阿桓这孩子怕苦,我平日里做的药丸,也是给他做的。现在他正好用上,我岂不是就没有白忙乎?再说,这些东西我们日后可以再做。”
听完陈老爷子的解释,陈康终是极不乐意的打开药箱,把一个深棕色的小瓷瓶拿了出来,交给白劲。
白劲看着这孩子的别扭样,瞪了他一眼,心想道:我家爷看上的东西,连皇上都不会说个“不”字,你个小p孩儿,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儿!
“先用温水送服一粒,等阿桓醒来,喝点儿粥便可,然后再服一粒,夜里再服一粒。从明日起,日服两粒。你可记往了?”陈老爷子郑重地交待给白劲。
他也不明白,阿桓大多时候都是挺稳重的一个孩子,怎么身边这个小厮感觉这么不靠谱?阿桓还偏偏喜欢去哪儿都带上他,真让人不放心!
亲眼看着这个不靠谱的小厮,还不算太笨手笨脚地把药给莫桓喂下了,陈老爷子准备离开,离开前对白劲再次嘱咐道:“一会儿他不烧了,赶紧把棉子给他盖好,可不能再受寒了。如果夜里又烧了起来,务必让人去找我。”
“是、是。”白劲点头哈腰,能把他的爷治好,让他干什么都行!
送走了陈老先生和他的小药童,白劲疲惫地瘫坐在椅子里。
他也好累呀!
赶了两日的马车,现在浑身脏兮兮的。可再怎么样,也没有自家爷重要。
白劲甩甩头,用手使劲搓搓脸,让自己更精神些,现在离傍晚还有段时辰,而且还有一整夜,他决定好好守着自家爷。
正如陈老先生说的那样,在天已全黑的时候,莫桓醒了过来。
白劲忙把一直小火加热的白粥端了过来,伺候着莫桓吃下了。
而莫桓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生病了。难怪下午在偏厅的时候就觉得头又晕又胀又疼,而且再后来的事,他居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偏厅坐着跑到了卧室躺着。
吃完饭、服完药,莫桓无聊地躺在床上,他突然想起了沈晴在郡王府险些遇害,他把她救了出来,安置在他离西南草场不远的宅子里。
那时,他便是日日夜夜的守着她、照顾着她,等着她醒、盼着她等。
如果小晴知道自己病了,会不会也能像他一样,在自己床边焦急地等着自己醒过来?
呵呵,,,,,,莫桓自嘲一笑。恐怕她除了小石头和云梅,只会焦急玄哥哥了吧。
对了,还有玄哥哥,如果他知道自己生病,一定会马不停蹄地过来看望自己。
可不知为什么,以往这种小幸福,莫桓现在却极不期待,甚至有些排斥。他更希望,他的玄哥哥可以安心在北界杀敌,不要惦记自己,更不要惦记小晴。
就在莫桓迷迷糊糊又要睡着的时候,就听白劲似乎在跟谁说着话。
以莫桓平日里的谨慎,他马上清醒了一半,竖着耳朵听,那来人到底是谁,是谁这么晚了还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