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头,窈窕的身子上没有脸,却是一块白白的方巾,给沈晴吓了一跳。
再往上看,是云梅那灵动的眼睛。
这怎么跟前世乘电梯,电梯门打开,突然见到一个贴面膜的人一样,那哪里是人,明明是个心脏起搏器!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沈晴一把夺过云梅拿在她面前晃悠的丝巾,娇怒地瞪了她一眼。
“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快戴上。”
云梅才不理会沈晴的惊吓,督促她快点儿把面巾戴好。
云枫瞅着这两个姑娘的吵闹,甚是有趣。
想不到一块面巾也能瞅出个热闹。
应该说,有晴儿在的地方,就有热闹,就有快乐。
如果她们能成为姑嫂的话,梅儿一定很高兴。
找机会跟梅儿说说,让她多在晴儿耳边吹吹自己的风儿,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沈晴拿着这个像纱巾又比纱巾小的方巾,左瞧瞧、右瞧瞧,再瞧瞧云梅,这玩意儿怎么戴?
云梅只顾着低着头,即便她带着面巾,依旧不太好意思在人群中露面。
而沈晴,本不想戴这么个东西,但看云梅带着还挺好看,也想试试这新鲜玩意儿,正所谓入乡随俗嘛。
云枫看出沈晴的不解,忙上前两步,拿过她的方巾,为她轻轻别于耳后,固定好后,又拿下她发髻间的木梳,为她梳了梳有些零乱的发,再插了回去。
素雅的发饰间,只有那只翠绿的向日葵发簪异常醒目。
这是她的最爱,他总是见她的发上插着它。
为她梳发的感觉真好,就像夫妻间那样。
再次抚过她那柔软青丝,云枫真想就这么一辈子为她梳发。
“娥眉顾盼纱灯暖,墨香瀑布荡衣衫。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云枫轻念到,“晴儿,嫁给我好不好?”
云枫真的等不及了,他真希望她现在就能成为他的妻。
而这一幕,却被正要下楼的莫桓瞧了个清清楚楚。
心中的酸涩几乎让他透不过气,看着他为她梳发的样子,他那满脸的幸福感,他真想上去给他两拳。
他想起来了,母妃怀念父王的时候,总是喜欢拿着一把普通的木梳看。
他问过,母妃说,那是父王亲手雕刻的,送予母妃,说是接发同心,以梳为礼。
后来他明白,这送梳子有私订终身,结发的意思,是要欲与心仪女子白头偕老、纠缠到老。
如果说,自己想与之白头偕老的,除了玄哥哥,便是眼前这个丫头了。
他也知道,男子与男子不可婚配。
在遇到沈晴前,他痛苦过、迷茫过,他也知道玄哥哥的痛苦,可依旧阻挡他们彼此靠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