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刚走到河边,看到自河西走过来一农户打扮的高大少年。
自家门口很少有人经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个人,沈晴不由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来人也看到了沈晴,只是隔着有段距离没敢认。
以前的沈晴一直文文静静,但始终穿着她娘改小的旧衣服,从来没穿过如此新还带着花色的衣裙。
“小晴?”
少年走的更近了,开口试问着。
沈晴一个哆嗦,被爸妈叫小晴也就算了,现在被一个比自己心理年龄少了至少六七岁的大男孩也叫小晴,一阵恶寒直冲心底。
那个大男孩看见沈晴盯着自己看,眼中带着疏离与陌生。
心里有些难过和委屈,但想到前两天娘告诉自己沈晴落水再醒来后,脑里出些问题,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
不仅认不出娘,现在看来连自己也不认识了。
林子上前一步,小心的问道:
“小晴,我是林子哥呀,你还认得我吗?”
沈晴早料到他会是村里的熟人,但没想到会是林婶家的林子。
细看此人,果然和林婶长的颇像,只是他的个子很高,估计随了他爹吧。
林子肩上扛着一捆木柴,手里提着两只灰色的野兔,看样子是刚从山上下来。
“林子哥,你怎么来西边的山上了?”
沈晴还是装做认识好了,从前两天林婶的反应来看,自家和林家的关系应该很好。
“现在天儿越来越凉,我娘说石头小,你也病着,怕是没人打柴,叫我打上些给你送去。没想到刚回来就看见你了。”
林子说完又看了看沈晴背后背篓,又看见她抱着一块大石板,问道:
“你这是要去干啥?石头咋没陪着你?”
沈晴一直抱着那块大板,胳膊有些酸,看林子一直问自己问,估计也不能马上离开,便把大石板放在地上,直了直腰,说道:
“我这是去镇上。石头昨天受了伤,现在还在镇子上养着。我回来拿些东西。”
“石头咋还受伤了呢?”林子一听便焦急地问道。
“还不是我那三婶的娘,活脱脱一母夜叉。心黑手又狠,打人都是下死手的。”
沈晴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现在还不由得后怕。
如果自己反应再慢点儿,或者刘家老婆子下手快点儿,石头有没有命在都不好说。
“你说刘大挺那婆娘?我听我娘说,那老婆子不好惹,看见好欺负的可劲欺负;遇见那不能欺负的,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你和石头在镇子上,还是躲着点儿她家好。”
林子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说完才反应过来,问道:
“你和石头在镇子是咋住的?镇子上的东西可都贵着呢。”
沈晴看林子是个老实的,而且对自家也无恶意,但觉得如实相告也没必要,毕竟对她来说,对林子不是知根知底。
说太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前两天在山上帮助过两个迷路的贵家公子,他们赏了我一点儿银子,这事儿你娘好像也知道。”
说完,又回头向坡上的草屋看了看,继续说道:
“这个草屋没法过冬,我和石头在镇上用那银子租了一套小房,这里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