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骏刚刚放倒数人,已有人大声叫喊投降。
等到六骏依凌云飞的指示,喊出“降者不杀”,后,除了星星点点的几处战斗,余下官兵全部投降,战斗已经等于结束了。
凌云飞留下五百人看押俘虏,令其余的一千多人换上官兵的衣服,挟带着百余名俘获的军官,直扑金川县花城。
十天之后的深夜,投降的军官在生命的威胁下,以围剿先锋的名义赚开城门。三更时分,凌云飞带着百十多人突袭图里海的府弟,六骏带着主力进攻花城守军驻地。在图里海的府坻,凌云飞遇到了曾在图里海生日宴会上随巴松错出现过的三个人。凌云飞以一敌三,将三人击退。要不是他顾虑到与巴松错结成死仇,手下留情,这三人恐怕无法在他手下幸免。
六骏火烧军营,在外围用箭射杀逃出者,花城守军力量几乎伤亡殆尽。
凌云飞轻取花城。
肃清残敌后,凌云飞带领一千人马,星夜兼程,支援当雄。到达当雄之夜,按事先的约定,举火为号,与姚本章里应外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从西川赶来偷袭的五千官兵击溃。
凌云飞指挥军队乘胜追击,官军一退之下,再也不可收拾,带动陵水县守军弃城而逃,凌云飞不费一兵一卒,得到了盛产煤碳的陵水县,其时正值纯宗八年六月底。凌云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只凭开始的一千多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能占领昭宁府的一半土地。
分析原因,固然与地方军队战斗力太差有关,但各县缺少行政官员,驻军得到不当地人的支持也是不可忽略的因素。西北久疏战事,大部分军队没有经历过实战检验,加之西北天高地远,少有人过问,日常训练与铁锁关守军几乎差相仿佛,军队战斗力可想而之。加之象花城、荣之、清远等县的武装力量差不多全是私人的武装,是平日里用来管理辖下百姓的工具。这些人几乎全是当地的地痞流氓、泼皮胡赖,日常欺侮温顺如羊的百姓那是拿手好戏,真的打起仗来,一个个腿肚子转筋,浑身发软,跑的比兔子还快。
凌云飞能在昭宁纵横摆阖不能不说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拜此所赐。
立足之处是绰绰有余了,但要想真正立稳哪有这么容易。
昭宁府西部五县全在山区,西岭山脉绵延无际,五座县城全部位于西岭山脉地势较平之处,彼此之间相距较远。象离的最近的当雄、花城大概也有百里左右。山中道路状况很差,从当雄到花城,若是兵行,需要五天,骑马也要花费三天的时间。最远的清远与陵水相距三百余里,骑马至少需要十天,若是清远发生战事,陵水得到消息,再去救援,无论如何是来不及的。
由于交通不好,各县之间,缺少联系,自我封闭,各自为政,经济发展非常落后。各种资源象山、树木、河流、煤、金、铁等全掌握在有势力、有背景人士的手中,当地百姓少有受益,穷困非常。土地贫瘠,粮食产量低,运输不便,粮食价格较之大旱的中州也低不了多少,老百姓哪里买得起,每年都要饿死很多人,每年青黄不接时节,闹事者不断。
税目繁多。
渔猎要交税,上山砍柴要交税,婚丧嫁娶,繁衍后代,就连搭个木屋都要交税。更有甚者,象清远被凌云飞亲手暗杀的次仁,他竟强迫娶妻者必须先将自己的未婚妻子送到他的府弟,陪他三天,才可成婚,强横霸道茺淫无耻到了极点。
凌云飞想到凡此种种的弊端,烦心不已。
“净饭道长,你看我们下一步的重点是不是该转移到稳固地方政权,争取百姓认同这方面来?”凌云飞将净饭、姚本章等人召集到一起,商讨下一步的发展计划。
“短时间内我们占领了长五百里,宽二百里的土地,辖下人口已近六十万,这是一件好事,但是我想问大家一句,我们是不是有些太心急了,我们消化得了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口吗?”净饭脸色青灰,神情黯淡,显然最近凌云飞所控制的地盘迅速膨胀,让他有些心力交瘁。“实际上,说我们占领了这么大地盘,那是在抬举我们,我们只是占据了五座小城,对下面我们根本没有一点影响力,许多住在偏远山沟沟里的百姓也许还不知道县城已换了主人呢。所以你所说的‘该稳固地方政权’了,我觉得应该改作‘必须到了稳固地方政权的时候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道长说得在理。从明天起,你就放手工作吧,让熊适履、萧露作您的副手。”
净饭听到凌云飞的话,突然面色惨然,嘴中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喃喃道:“缺少人才呀!若是象适履老弟这样的人再多几个就好了。”
凌云飞已从萧露口中得知了池上澜、柳轩窗之事,知道此番话题又触动了净饭的伤心之事,心中也感到了几分沉痛,惋惜,虽然与池、柳二人交往不是很多,但他也知道这二人都很有才学,从事地方上的行政工作正需要他们这样的人。
姚本章看了看凌云飞,终是没有忍住,大声说道:“现在咱们所谓的正规部队不到三千,苍促成立的各县警备部队加起来还不到三千,总共才五千多人。这五千多人即要负责抵抗外敌,又要应对辖区内六十万百姓,是不是太单薄了些?再有,弟兄们跟您打天下,现在我们占了这么大的地盘,军队在编制上,在对您的称呼上,也该有个什么说法了吧?”
凌云飞闻听此言,心中咯噔一下,他按下一颗急跳的心,沉声道:“本章,刚才净饭道长已经说过了情形的严重性。你想过没有,养一只五千多人的部队得花多少钱,我们现在除了攻占铁锁关所获的粮草、军需物资,还有夺取五座县城所获不菲的钱物,几乎没有什么进项,等于是坐吃山空。再增加军队,既没人,也没钱,条件还不成熟。”
看到姚本章脸上的失望之色,凌云飞又道:“不过可以将不到三千军的正规部队补齐到三千,编为三个千人队,由我担任统领,你当副统领,六骏分任正副千户长,二千驻扎花城,一千驻守铁锁关。地方警备部队全部归你指挥,首领由你安排。要抓紧训练,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战斗力,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更加艰苦的战斗。至于你所说的称呼的问题,我们都是兄弟,还是以兄弟相称为好。”稍作沉吟,凌云飞补充道:“本章,你一定要告诫弟兄们,不可自满,更不能茫目乐观,要知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经不起风吹草动,扛不住大风大浪,前面还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在等着我们,我们只有奋发图强,不断进步,才能在不远的将来获得更大的成就。”
“是!”姚本章一脸肃然,看着凌云飞的目光增添了许多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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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筑基(三)~
会议开的时间很长,直到晚饭时分才结束。
草草吃过晚饭,凌云飞派人叫来净饭道长、熊适履、萧露,想和他们进一步探讨施政的具体细节。
凌云飞心中明白,要想在昭宁站稳脚根,军队只能算是保障,施政之道才是根本,得不到当地百姓的衷心拥护,定然是步步维艰,后果堪虑。
“当先首要的问题,就是要将金矿、煤矿、铁矿收回我们自己所有。政府要运转,需要资金,而这些矿产正是我们在目前情况下能够获得资金的最佳来源。”萧露首先开了口。
“恐怕这样做不太妥当吧!”熊适履的脸在烛光地映照下红红的,眼睛中流露出深思之色,“象图里海、次仁这等地方上的土皇帝,平日里横行霸道,为所欲为,朝庭问都不过问一声,反而封他们的官,却是为何?还不是钱可通神,黄白之物的强大威力所致。依我之见,这些矿产有一部分产权很有可能在那帮赃官或是与他们有亲近关系之人的手中,我们若是强行收回,官军的下一次围剿也许就在眼前。”
“我认为适履说的很有道理。做事切忌急功近利,为政之道更是如此。我们在昭宁人脉淡薄,做每件事情时,走一步,都要回头看一看才好。在施行每一顶政策前,尽可能考虑周全一些,施政过程中,细体详察,发现出现偏差,要及时纠正。矿权之事我想也该如此——先不要急着收回,只要保证他们准时准数交税就可以了。”净饭对熊适履表示支持。
“不过图里海的金矿、次仁的铁矿应该另当别论。”凌云飞闻听熊适履、净饭之言,心中一动,想到了端州、昭宁、西川同时出兵之事。
“也许这才是官军兵出昭宁西的真正原因。”想到此处,凌云飞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