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云鹏话中有些无奈,“凌云飞这小子武功平平,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这其中必有古怪。若真的如王爷所说,恐怕我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他。”
“云兄说笑了,那小子乳臭未干,怎会是你这名震天下武学大宗师的对手。本王在中州静候云兄的佳音!告辞!”
云鹏站起身来相送,走到门口,燕骥遥突然转过身来,说道:“郎碧空韬光晦迹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从他这次攻占京都腹地青龙府的行动上,我们完全可以窥见这条龙王的胆略胸怀。不知燕兄对他这番峥嵘初露,是怎样看的?”
“这位仁兄的武功我向来是很佩服的,至于说其它,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不过依草民之见,青龙府虽然已被郎碧空所占,但朝庭的影响力还在,其间局势的错综复杂,各种势力的攀根错节,绝对会让郎碧空头疼的。一个疏忽,就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情况,郎碧空的‘碧海惊涛’再也厉害,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切摆平。再有,双鱼、陆安、丰城、望江既然还在朝庭掌握,便等于在郎碧空的腹中插进了四个钉子,他的肠胃再硬,一时之间也消化不掉这等坚硬之物。所以草民认为他这番峥嵘初露结果如何,目前还真很难说。”云鹏看了一眼用心聆听,不带表情的燕骥遥,突然问道:“不知王爷对东海王下一步的行动有何看法?”
“你的师兄凌治方不日即将带兵进攻青龙府,东海王下一步要考虑的事情,就是在战,退,和之间做选择了。”燕骥遥目光直直盯在云鹏的脸上,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但云鹏听到这个绝密的消息时,脸上神色分毫未变,不免让燕骥遥若有所失。
一直以来,他都觉昨云鹏这个人的城府如同他的武功一样,让人摸不清深浅。从他不顾名声,不计厉害,不念情意,偷偷将云忌弱嫁给小人物林云飞这件事上,从赈粮被毁一案中,他终于隐隐摸着了他的一丝脉搏,已将云鹏看作了极度危险的人物。可惜云鹏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很难让人抓住他的把柄。而对云鹏这样不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军队,都有着不容忽视影响力的人物,若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使他是王爷,也不敢轻易去碰,否则非撞上南墙不可。这次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若不好好利用一番,怎能对得起他?
“若是换了云兄,不知你该做何选择?”燕骥遥心有不甘,又问了一句。
“可惜草民不是东海王,哪里能代替他选择?不过,若让草民带领军队打仗,当面对的敌手是凌师兄时,草民还是选择投降的好。”
“真可惜凌兄不是郎碧空。”燕骥遥哈哈大笑,云鹏也只好跟着笑起来。
送走燕骥遥,云鹏静立房中,沉思良久,自语一声:“竖子鲁莽,坏我大事!”
***
萧露、梅笑宇头戴草帽,顶着烈日踽踽行在去往名世县的路上。
云忌弱三人花了十多天的功夫,才找到了巨坑所在。
梅念臣听完客玉涵的述说,思索了一天一夜,决定先派萧露、梅笑宇一老一少前去看看情况,然后再做打算。这一老一少扮作父子,一个机灵,一个沉稳,却是不错的搭配。
出了中州地界,进入龙江府不久,两人便感觉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氛——非常安静,安静得两人烈日炎炎之下心中发冷,浑身紧缩。行了大半天,两人竟然未看到一个人,越走心中越是不安。
“难道这里发生了瘟役,人都跑光了?没听说呀,怪事!”萧露心中犯起了嘀咕。
看到梅笑宇不住用衣袖擦汗,呼呼喘气,犹自咬牙支撑,萧露起了怜惜之意,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赶路。
远远看到一片树林,萧露招呼一声,两人紧走一阵,向着树林冲去。
“大热天,两位这是去哪儿?不如在此休息一会儿再走吧。”两人刚走到林边,林中突然传出苍老的话语。萧露与梅笑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疑。萧露略一迟疑,冲梅笑宇点点头,带头向林中行去。
林中一块大石上,坐着花白胡须,衣衫破旧的两位老人。浑浊的眼神,满脸的皱纹,有气无力的模样一下子打消了萧露与梅笑宇的疑心。
两人告了坐,长喘几口大气,萧露方道:“我们父子二人有急事,需往名世县一行。两位老人家这是……?”
“名世县?如今那里可是去不得呀!”身材稍高的老人声音虽苍老,却很宏亮。
“这是为何?”萧露听他如此说法,心头一紧。
“那里出了大事了。听说有一个叫林云飞的领着一帮猎户闹起事来。据说这个林云飞身高丈二,膀阔腰圆,跟凶神恶煞一般,杀人不眨眼那。”另一个老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差点让梅笑宇笑说出声来。
“不会吧?小小一帮猎户能闹出什么事来?官兵一上,他们还不立马完蛋。”
“你这位老弟说的倒轻巧,如真是如此,我们老哥俩儿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