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宁馨苑拉下了脸,脸色漆黑如锅底。
初听这事,李云朵狠狠惊讶了一把。
毕竟有些男性嘴上说不让老婆生了,或者说想做丁克,却丝毫不见他们去结扎。
去做结扎的,更多是女性。
“你这么生气干嘛?怎么突然会想着去做结扎?又不是他们说生,我们就会生。”
事后,李云朵笑着打趣。
唐予棉气咻咻的强调:
“我知道,可只要一想到你生孩子期间受的苦,我就忍不住生气。”
“唉,要是我早点去做了结扎手术就好了,咱们就不用生孩子。”
末了,他还忍不住感叹。
李云朵给了他一脚,皱着眉,嗔怒道:
“你瞎说什么呢!还好糖糖不在家里,不然听了你的话她得多伤心!”
“我的错,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提,你别生气。”
唐予棉赶忙道歉。
不知不觉,唐糖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
人这一生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
年幼时,我们总觉得未来还很长,对未来有无限畅想。
暮年后,蓦然回首,一生已走过了大半,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人世。
年岁越大,李云朵对死亡的思考就越多。
年轻时对死亡没什么概念,还想过自我了结。
晚年了,她又对死亡充满了恐惧。
不得不说,人呐,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这么多年过去,父母长辈一个个离她而去,孩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有一天,她接触了真正的死亡。
那种离开,无声无息。
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起吃饭,约好了下一顿饭的时间,下一秒人却没有再醒来。
别人打电话告诉她的时候,她只以为那是个玩笑,还笑了下。
看到父母脸上没什么表情,静静的躺在棺椁里,她大脑一片嗡鸣,回神间,眼泪已经落下。
还记得父母离世那段时间,她常常整宿整宿睡不着。
那眼泪啊,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要钱似的流,浸湿了枕头。
守灵的晚上,她坐在棺椁,时不时烧上三张纸钱。
边哭边问,“你是不是在睡觉呀?你起来好不好?睡在里面不冷吗?”
可惜,逝者已逝,无人回答她。
白天到了外人面前,她又恢复了笑意。
若不是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谁又能知道她哭过呢?
那段时间,唐予棉和伊丽娜经常陪伴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