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索吉发现了一个问题,决定和他说清楚。“你不准伤害他,”他警告道。“你绝对不能靠近他。”
艾顿的语调变得比较没有那么凶暴。“我已经等了二十年——”
他开口道。
“那你可以再多等几年,”玛索吉对他说。“我必须提醒你,你已经接受了席娜菲主母加入赫奈特家族的邀请。这样的合作需要你绝对的服从。席娜菲主母,啊,我应该说我们的主母大人,把处理崔斯特的责任交到我的肩上,我准备照着她的命令来做。”
艾顿靠在椅子上,把他经强酸肆虐的残余下巴放在手掌上,小心地衡量伙伴所说的话。
“席娜菲主母有计划要让你获得朝思暮想的复仇机会,”玛索吉继续道。“我警告你,艾顿·迪佛,”他大吼着,强调那个不是赫奈特的姓氏,“如果你和杜垩登家族宣战,甚至让他们开始提防任何没有经过席娜菲主母授权的举动,你将会惹恼赫奈特家族。席娜菲主母将会揭穿你是个假冒者,你将会尝到执政议会容许的所有刑罚!”
艾顿没办法反驳这样的威胁。他无家可归,除了收养他的赫奈特家族之外,他别无依靠。如果席娜菲对他不满,他就再也没有盟友了。“席娜菲有什么计划……我是说席娜菲主母……要对付杜垩登家族?”他冷静地说。“告诉我能够怎么样复仇,好让我度过漫漫长夜的煎熬。”
玛索吉知道在这一刻,他必须做出正确的抉择。他的母亲并没有禁止他告诉艾顿未来的计划;但是,他意识到,如果她想要让这个轻率的迪佛家人知道,她应该会自己告诉他。
“这样说吧,杜垩登家族的力量已经开始增长,并且已经到达了威胁所有执政家族的地步,”玛索吉说,他爱极了战争前的勾心斗角。
“他们都见证了迪佛家族的陷落,那次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的完美任务。许多魔索布莱城的贵族夜里将不再辗转难眠,只要……”他把话留了个尾巴,觉得自己已经说太多了。
从艾顿眼中强烈的波动看来,玛索吉知道这诱饵已经足以让艾顿耐心等候。
学院对年轻的崔斯特来说有许多让人失望的地方,特别是第一年的时候;黑暗精灵社会的邪恶实况,札克纳梵只有略略提到的现实情景,一直顽固地停驻在崔斯特的脑海里。他不停地衡量着教官散播恨意和怀疑的课程;一方面倾听着教官在课程中所隐含的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另外一方面则不停地和前任导师那与众不同的逻辑挣扎着。真相看来是如此的模糊,非常难以定义。经过所有的检验,崔斯特发现他无法逃避一个事实:在他这短暂的一生中,他唯一见识过、几乎每天经历的背叛和出卖,完全都是出白黑暗精灵之手。
学院中针对肉体的锻链,永无止境的比斗练习、潜行技巧的特训是崔斯特比较喜欢的科目。在这里,手中拿着真真切切的武器,他可以暂时逃开一切真相和虚伪的争辩,全心地放纵自己。
这也是他茁壮成长的时间。如果说崔斯特的武功在入学的时候就比同学们要高强,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段差距与日俱增。他学到了如何超越教官们指导的既定攻击和防守的招式,创造了自己的风格。
这些创意的结果至少能够打平,通常是远远地超越了传统的招数。
一开始,当同胞们夸赞弟弟的天分时,狄宁心中充满了骄傲。但随着这些称赞的与日俱增,马烈丝主母的长子很快地开始紧张起来。
狄宁是社王登家族的长子,这是他除掉诺梵才得来的权位。崔斯特有潜力成为魔索布莱城中最强的剑土,现在屈居于家中次子的地位,也许正虎视耽耽地看着狄宁的头衔。
同样的,崔斯特的同学们也并没有忽略他优雅的战斗之舞中所透露出来的实力。要命的是,他们还常常必须面对他!他们用丑恶的、嫉妒的眼神看着崔斯特,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赶上那对翻飞穿梭的弯刀。但,黑暗精灵是现实的。这些年轻的学生少年时花费无数的时间注意他们的兄长、姐妹们把每一个事件扭转成对自己有利的良机。每个人都看得出有崔斯特这个盟友的价值,因此,在第二年的比武大会前,崔斯特几乎被如潮水般的邀请给淹没了。
最惊人的邀请来自于凯纳芬家族的凯诺司,前一年他才出卖了崔斯特。“我们今年是否可以再度联手,一起夺冠?”当大家走向那洞窟时,阴险的年轻战士到意走在崔斯特身边问道。他轻松地转过身,走到崔斯特面前,前臂靠在腰带上的武器顶端,脸上露出过度友善的微笑,仿佛两人是最好的朋友一般。
崔斯特甚至没办法回答他。他转身走开,小心地留意着背后。
“你为什么会这么惊讶?”凯诺司追问道,快步赶上对方。
崔斯特猛然转过身。“我怎么可能再和出卖过我的人合作?”他暴吼道。“我可没有忘记你的诡计!”
“这就是重点了,”凯说司争辩道。“今年你一定会更小心;如果我还出卖你,那就实在太白痴了!”
“不然你能靠什么获胜!‘催斯特说。”你不可能面对血地打赢我。“他不是在夸耀,这是个凯诺司和崔斯特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第一名也很值得夸耀了,”凯纳司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