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宁的手一顿。
这一顿,看起来过了很久很久。
但其实,现实中也不过过去几息,她神色已经恢复自然,只是轻点了下下巴。
小何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和杨轻乾是外来客,此刻虽然打定了主意合作帮忙,但并不准备在这些军盟来客面前暴露身份。
比起起码没有明面上的利益冲突的归元宗,南洲大宗门和此地军盟的关系要微妙得多。
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此刻局势火烧火燎,四面都是蔓延而来的岩浆,唯有他们这一块净土,至于魔族,有岩浆拦着,他们根本看不清外界的情形如何。
陶追然手中的罗盘还在飞快转动,但地面始终没有发生变故。
渐渐的,炽热感越来越重,所有人额头都遍布汗水。
剧烈的高温,甚至让周围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扭曲感,仿佛一切在汽化,变形。
傅长宁的神识探不出去,朱雀印依旧滚烫不已,但它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愤怒,催促着傅长宁去寻找那一枚朱雀形状的钥匙。
傅长宁凭着它,甚至能隐隐绰绰感应到,易之此刻并未走远,但出不去,便只能困死在这里。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外界视野。
化成一团风沙的易之遥遥看着远处那一片岩浆海,从他的视角,那边放眼望去一片通红,火光漫天,只有一个微弱的光团在其中挣扎,但也如同风中烛火般,随时会被吞噬。
被他接出来的几个魔族,直到落地方才长松口气,为首的狂魔族青年赞道:“斯摩,这招干得漂亮,用你们人族的话来说,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易之却并没有他们那般的喜色,计划被打乱的他此刻心情极其糟糕,尤其是想到之前阵法失效,很可能是被这些人摸去了祭坛这个可能性,让他一颗心禁不住直直往下沉。
这地下的布置,他们已经准备了太久太久,很多地方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想在地下胜过他,几乎没可能。
可他想要的并不是简单的让他们死。
几个都还没筑基的人族,死了有什么意义?
见这几个魔族还在聒噪不已,他隐藏住那股藏得极深的厌恶与烦躁,“眼下阵法失效了,我们必须重新想办法给几位殿下铸就法体。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最简单的朱离之火了。”
“这怎么行。”那名为狂曜的青年打断道,“我们几兄弟,可是听从你们一族的计划,等了几十年。真要用朱离之火,早两次之前就用了。”
魔族和人族的规矩不同,进中央之地并不限制年龄,但限制修为,必须是即将筑基的魔族。且由于魔族筑基消耗大,比不得人族五年开启一次,中央之地是二十年才开启一次,几人苦苦等待数十年,中间遇到各种机会都咬牙舍弃了,可不是等这一句和其他人一样的。
易之也知道,眼下轻易无法叫这些魔族放弃。
“那就只能试试另一条路子了。”
他语气平静,将那股极其轻微的杀意隐藏得极好。
哪有什么第二条路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不肯听劝,就只有和这些人族一样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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