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捶问自己。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七日下来,心中渐渐有了答案,只是仍少了一层冲破迷雾的勇气,直至方才,两位修为和阅历都超她千百倍不止的前辈含笑点悟。
傅长宁如梦初醒,终于冲破迷障。
所谓知见障,即为如此。
她周身有漫天的水灵气同木灵气在涌动,水木异色交辉,将黑发吹得乱舞。
而等在小镇桥边上乌篷船里,已经许多天没合眼,一不小心眯过去了的沈爱池被云寄书推醒,两人手中各提一盏风灯,迎接风雨中归来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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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宗主露面了?”第二天谈起这事时,沈爱池惊得手上筷子差点没夹稳面条。
“嗯。”傅长宁点头,又压低声音,“而且我总觉得,应该不是巧合,云滁真人可能很早之前就在备着这桩事了。”
花阳一脉诸多挑衅,云滁真人一直没有回应,难道当真是泥捏的不成,没准私下里就是在预备着这个大招。
而今她占据了大义,人人皆知道云滁真人被泼脏水,处处忍让;又弄清楚了哪些人和她不对付,还有了老宗主背书,继位已经是名正言顺,众所期待。
反观花阳一脉,当日咄咄逼人已然给人留下不好印象,加上老宗主亲自打脸,过往的花家光环也已不再——说白了,花家凭什么来的光环,还不是因为老宗主,如今真人都露面了,哪还轮得到他们沾光?
“这么说,咱们当日送上门去简直是正中她下怀了。”沈爱池拍额头,颇为懊恼。
“唔,不清楚,因为云滁真人没提,所以我也只是猜测。”两人凑在一块小声嘀咕,云寄书在对面,偶尔搭两句话,其余时候,安静用着面。
这是花叶小镇上最好的面馆。此时,面馆的主人,那名叫成的少年推开门来,将最后一碗——给傅长宁的面,端了上来。
沈爱池一眼发现,上边卧了两个蛋。
“哇,不公平!”
昨天才被放出来的成丝毫不理会这话,将面放下,人飞快消失在了帘子后。
徒留下同样是昨日才回来的英,笨拙地解释,“呃,呃,他心是好的,就是有点不会表达。”
“懂,我懂的。”发现被当初提防戒备过的人救了,心里别扭,不好意思了呗,“刚开个玩笑。”
傅长宁拨开鸡蛋,夹起一筷子面。
突然,她动作微微一顿,沈爱池顺着她视线,一下看到面底下还卧着的两个鸡蛋。
“……”
果然别扭鬼!
沈爱池哼唧着,自己这下真的要不平衡了。
云寄书将自己的蛋夹给她。
傅长宁在吃面。
帘外背过身的少年认认真真听了会儿,继续去烧水。
而面馆里唯一站着的少女,挠了挠脸,第一次感受到出机关城外的安宁。
微风吹动窗外风铃。
竹窗外阳光正好,正是一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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