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小何摇头。
“你心乱了。”
怕被惆山道君听到他打小报告,他提醒得很委婉:“像前辈这么平易近人的高修,很少见。”
何止少见,简直稀世奇葩。
事出反常即为妖。
苏二回神,知道小何是在提醒自己小心入套,他道:“没关系。”
谁套路谁还不一定呢。
他只是,莫名很在意最后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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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宁已经在这处丛林待了快三个月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种无毒的野果,擦干净想去咬,又很快想起来,自己已经没牙齿了,于是只好在四处找大一点干净一点的石头,在溪水里洗干净,而后将野果包在大叶片里,捣碎了,去喝汁水。
隔着溪水,她看见了自己此刻的面容。
头发银白,面部肌肉垂垂老矣,牙齿因为之前的磕磕碰碰已经快掉光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很亮。
像抬头,看见朝阳一角,灼灼生辉的皎霞。
她撑腮,发了会儿呆。
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到底应该是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又饿了。
于是很快杵着拐杖站起来,干劲十足地继续找食物。
丛林里有野兽,也有蛇虫,可它们都很怕她手里的烧火棍,远远的,退避三丈且不止。这让她对这根黑乎乎的烧火棍依赖更深,连睡觉都恨不得抱在怀里。
穿过高高低低的树丛,她看见了一只野兔。
她眼睛瞬间亮起。
跳起来——
扑通。
野兔跑了。
她吃了一嘴的草。
吐掉嘴里的草,傅长宁再次对人生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早饭应该吃什么?
午膳应该吃什么?
晚膳应该吃什么?
她好饿啊……
好饿好饿好饿。
为什么抓兔子这么难?
为什么抓野鸡这么难?
为什么抓鱼这么难?
她明明就记得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