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火一灭,那金色小字也随之消散开来,一层米色的手帕重新出现在原地,上边干干净净,玉兰清新素雅,不见半分焚烧过的痕迹。
唯一的区别大概在于,布帛的料子摸上去比之前更差了,仿佛扯两下就能扯碎开来,想来再多来两次,这所谓的至宝就彻底废了。
九转回春丹,傅长宁想到了上边的字眼。
在她翻阅的丹药典籍中,有提过这种丹药,道是丹方已经失传几了,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
确实是至宝,可惜,对她无用。
秦充殷切地看向她:“大师,此物可称得上一声至宝?”
“自然。”傅长宁淡声道。
若六品丹方都称不上至宝,这世上也没几样东西配得上这个称呼了。
事实上,她对秦充献的礼早有猜测,秦充眼里她是丹修,要送的宝贝自然无非那几种,丹方,丹火,或者丹炉,一块帕子,承载的作用总不可能是后两者。
只是她也没想到,居然会是九转回春丹。
她如此淡定,秦充反而有些摸不准了,只能试探性地小心翼翼道:“那大师可愿救我一回?”
这话一出口,便是满满的苦涩。
早在几天前,他哪能想到自己有这天?
傅长宁道:“你不妨把自己的遭遇细细道来,我也只知道其中一部分罢了。”
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知道拍卖会内部发生的事,只是,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罢了。
那天回去后三人重聚,什么也没说,第一件事是大睡两天,将所有的紧张、紧绷与心跳化作饱饱的一觉,把自己养得精气神充足,同时,也成功避开外边所有风头。
醒了之后才开始打听消息,黄牙酒馆不少人来来往往,各种消息层出不穷,跟着听了一天,傅长宁心中隐隐冒出一个猜测。
她昨日没自己来取寄存的拍品,反而叫心思最细的小何来,为的就是验证这个猜测,而秦充的反应也不出她所料。
她耐心地吃好喝好睡好,任由秦充在这边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直到今儿个一大早,方才赶过来,彻底击溃这人的心理防线。
秦充神情苦涩,到了这地步,他也没有再掩饰的想法了:“外头看我现在多风光,我现在被架空得就有多惨。”
“在这之前,我想到了所有,入道丹名声打出去后我光明的未来,接踵而来的权势、声名、地位,乃至龙泉真人的青睐,亦或是同行的嫉妒暗手,这些我通通都想到了。”
“我唯独没想到的是,曾万金从来没想过离开清河城,离开他清河城一把手的位子。”
他又不是傻子,大张旗鼓之际,怎么可能想不到树大招风,会引起上司的不满?
所以他直接跳过了上头所有人,接触的顶头上司曾万金。
这么做的时候,他没有任何顾忌,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曾万金没几年就要离开清河城,前往总部述职了。
曾万金对他出乎意外的赏识,替他压下了周围所有同事的觊觎和不满,一手将入道丹的事务交给他,平日里待他也多有照顾和指点,俨然把他当作接班人教导。
他真的是这么以为的,还喜滋滋想等曾万金在总部步步升迁,他又手握清河城分部,凭他们亦师亦友的关系,届时必会成为组织里的一方巨擘。
结果,曾万金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挪位子的想法。
他秦充在他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接班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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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眯眯地教导他,维护他,看似剖心剖腹,实则处处是坑。
同事因为顶头老板的维护对他暗翻白眼。
上司因为他越级禀报对他处处不满。
就连唯一的外来金大腿入道丹,也被他蠢到在曾万金的引导下,直接透露给了那些人消息,彻底得罪大师。
可笑他当时居然真的以为曾万金是在谆谆教导,教他怎么处理这种事。
等他回过头来时,他才发现,他早已被彻底架空,原先的权力和事务被分给了同事,美其名曰地位高了那些小事不该他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