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心脏剧烈跳动,额头冷汗唰唰滴落,这一刻,工作人员心跳得比第一次见大舅哥还快,满脑子都是如果人真的走了,秦主管迁怒该怎么办?
“六,五,四……”
“一。”
来人转头就走。
与此同时,会场深处传来一声大大的——
“且慢!”
姗姗来迟的秦充连头巾都还没包好,半边鞋还踩在脚外边,运气飞下来时,鞋子掉了下来,幸而来之前记得穿了袜子,这会儿才不至于光脚。
他声音里带着掩饰不去的郑重和紧张。
“且慢!贵客留步!”
前边的人头也没回,踏出了厅门。
秦充已经许久没这么狼狈过了,工作人员震惊乃至惊掉下巴的目光他不是看不到,可他更知道,如果放任这人离开,他这辈子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颜面在这种时候算什么东西?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鞋子,套脚上,结果因为下楼太赶,左右脚不小心套错了。
他只好穿着蹩脚的鞋子,一瘸一拐往外追。
“贵客且慢!”
见人还是没反应,步子嗖嗖的,跟箭似的,他高喊了一声:“我这几日寻到一样至宝欲送给贵客,恳请贵客留下见我一面!”
那人终于慢下脚步。
秦充一喜,迅速蹦过去,好声好气、乃至卑声下气地把人请回来,请进待客室。
工作人员何曾见过秦主管这等模样,再看这古怪黑袍人时,目光已变作了十足十的敬意。秦充将人请进去,借口出来泡茶的时间,警告地看了他们一眼:“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两人神色一紧,连忙知情识趣地立下心魔誓。
秦充这才放过他们。
他将衣服鞋子整理好,又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一身清爽地带着别人新送上来的珍品茶叶,进了待客室。
“久未见大师,想念之至。”
此人,正是几日未见的大师。
傅长宁打量着他与方才截然不同的镇定神色,眼睛微眯。
“哦?秦主管贵人事忙,居然还想得起我这个糟老头子?”
秦充苦笑道:“大师莫要挖苦我。不过日前大师派弟子前来取货,而非亲自前来,确实叫我惶恐了一阵子,唯恐自己太过粗手笨脚,不知在哪儿恼了大师。”
瞧他神色,竟是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或是卖了人还想叫人家给他数钱的样子。
更看不出一点方才求她留下的紧张和忐忑。
脸皮属实比城墙还厚。
商人呐,傅长宁心中感叹。
说出来可能不信,她内心其实殊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