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的虚伪,比成年人更甚。
爸爸还活着的时候,如果没钱了,又馋肉的时候,便会去别人家偷狗。
除了自己吃外,还会卖给狗肉馆。
再后来,他和他的小弟们,还将此搞成了一个产业链。
疯狂时,曾一度养活了两个城市的所有狗肉馆。
那些开店的老板,还在背地里,给爸爸起了个外号,“阎王”。
也是多行不义吧。
妈妈跟着爸爸吃狗肉的时候,嘴里还会埋怨着:“找点正经事不行吗,天天偷狗吃。”
每当这时,同样是将狗肉吃到肚子里的爷爷,便会替爸爸找补道:“没钱,还想吃肉,不偷咋整?”
爸爸意外横死后,爷爷便将狗肉,彻底给戒掉了。
我知道,他是想给爸爸赎罪。
多年以后,爷爷也离开了我。
赎罪的工作,便由我来接替了。
虽然早在大黄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吃过狗肉了。
大黄被毒死后不久,妈妈便叫来了她的同学,到木材厂里打工。
那是我的另外一个琴姨。
她的主要工作,就是当门卫,记录早晚进出木材厂的所有人和物。
说穿了,她不过就是妈妈安插在老庞身边的,一个间谍而已。
琴姨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住在大门口那边的值班室里。
距值班室不远的地方,便是那对儿老两口的家。
木材厂的选址,毕竟是乡下。生活条件,并不是十分便利。
因此,当我这个琴姨,想要洗澡的时候,便只能是趁着夜深人静,打两桶热水,自己躲在值班室里,拿条毛巾擦拭。
但只洗了两、三次吧,她便宁可坐车去很远的镇里洗,也不在值班室里洗了。
因为,琴姨最后一次在那里洗澡的时候,发现了隔壁家的,那个叫做大宇的孩子,竟然趴在窗户上偷看。
大宇的年龄,应该是只比我大一岁。
但他发育的,却明显要比我早很多。
乍一看去,好像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大小伙子。
我俩的关系,原本一直还挺不错的。
他虽然不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