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后面,马文林实在忍不住了,拱手道:“宁国公,今日我二人前来,是正事相商。”
“马大人请说”,贾瓒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马文林也不管他,伸手从袖中掏出两道卷宗递来,道:“此卷宗,宁国公且先看看。”
贾瓒接过卷宗,翻开瞧了几眼,随手扔到了一边。
面上露出冷笑,望着他道:“什么意思?威胁本公?”
这两道卷宗,分别是赖家长孙赖尚荣贪赃枉法,和薛蟠在金陵的命案。
说实在的,一个县令,一个纨绔子弟,芝麻绿豆大小的案子,不论如何也到不了马文林这个左都御史案前。
此事在贾瓒面前拿出来,摆明了是要借此做做文章。
只是,即便是拿出这俩案子,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在收了赖二一百万两买命钱后,赖家便被贾瓒给赶到了农庄去。
赖家的赖嬷嬷后头又死不要脸的找了贾母,苦苦哀求,希望贾母能将身契发还。
贾母念在她多年服侍,心一软便还给了她。
拿回身契后,赖家自此便与贾家没有了任何关系,举家去了赖尚荣当差的地方。
赖尚荣这个知县,也是看在贾家出面作保,赖家自己出钱,才得来的官儿。
现下他出了事,贾家作为担保人,即便与赖家没了关系,也要负有一定的责任。
可在当下贾瓒面前,这点事那叫事吗?
至于薛蟠。
贾瓒本想借他给朝堂上的这些蠢货卖个破绽,看看谁先跳出来挑事,然后再捶上一波立威。
可自打与宝钗好上之后,薛蟠的这桩案子,他便也不好置之不理。
薛蟠主要的麻烦点在于,他名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可他本人却还在活蹦乱跳。
这事一旦被曝出去,往小了点说是逃脱律法制裁,往大了去说完全足以构成藐视朝廷。
是以贾瓒便命程彬出面,给薛蟠重新上了个户口。
程彬身为户部右侍郎,又是晋党二把手,此事也正是他专业对口,自是不会放过这么个讨好贾瓒的机会,将事情给办的滴水不漏。
现在的薛蟠,名义上并不是宝钗的亲哥哥,而是她的堂兄。
也就是薛蝌和薛宝琴的亲兄长,自幼因为身体不好被寄养在了寺庙。
只是在薛蟠“死了”之后,宝钗这一脉没了男丁,便将薛蟠给“过继”了过来。
薛大爷现在身份文牒上的名字并不是薛蟠,而是叫薛蝉。
虽然贾府上下是个人都知道他是薛蟠,但名义上,他的确就叫薛蝉。
而且手续齐全,全无破绽,就连寄养的寺庙都能找得到
这两个案子哪个也不可能给今日的贾瓒带来半点麻烦。
听出他的话中隐隐带着些怒意,马文林连忙道:“宁国公息怒,本官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们是何意?”,贾瓒嗡里嗡气的问道。
马文林顿了下,扭头与顾宾赋对视了一眼。
顾宾赋朝他点点头,随即脸上堆起笑容,拱手道:“宁国公,今日我二人前来,只是想以此为引,想请宁国公出面,与我二人一道,为国除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