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平儿回过神来,贾瓒早已没了踪影。
心湖颇为复杂的望了门口一眼,她幽幽一叹,在月光照耀下泛着荧光的粉白姣好玉容上满是忧虑之色,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寝房。
刚一进门,便瞧见王熙凤蜷缩着一只腿坐在床沿,另一只腿搭在坐在马扎上丰儿的腿上。
寝裤裤腿被捋起,好似羊脂白玉般的修长玉腿上,在膝盖处多了个红彤彤的伤痕。
丰儿正在拿着药膏,动作轻柔的往伤痕处涂抹。
王熙凤却是拿着手绢,哭哭啼啼。
余光打量到平儿到来,她放下手绢,美艳的面庞上多了几分疑色。
柳叶眉下一双丹凤美目,上下打量着平儿,带着责怪的问道:“为何这般久才回来?”
贾瓒出去后,按理来说平儿一个在门口把风的,应该立即就回来才对。
平儿面色不改,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从丰儿手中接过药膏,轻柔的给她涂抹,口中道:“我去方便了下。”
“是吗?”,王熙凤半信半疑,稍稍思量,又问道:“他……与你说了什么没有?”
“二爷神仙似的人物,能与我这个丫鬟说什么?”,平儿淡然的说道。
王熙凤左右也没瞧出她有什么隐瞒,但隐隐之间依旧感觉有几分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也就只好不再计较。
相比于丰儿,平儿与王熙凤更加亲近,二人名为主仆,但实际却与姐妹也没什么区别,讲话也更随意了几分。
她一边给王熙凤涂着药膏,一边问道:“这究竟怎么了?我瞧着二爷好像很生气的模样。”
“他……”,王熙凤俏脸浮出几分黯然,随即自嘲的苦笑道:“人家是什么人?如何能瞧的上我这个残花败柳……”
“往后……我是没什么脸面见他了……”
平儿闻言,略感诧异的抬起白皙的脸蛋儿。
王熙凤现下虽是个寡妇身份,但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个世间少有的大美人,如何能以一个残花败柳来形容。
不过平儿想想贾瓒平日里为人,却又有了几分感悟。
“许是……二爷行事正派?厌恶这种事?”,她不是很确定的道。
有一说一,虽是难以启齿,但这种事实际上在世家豪门大族之间,却并不少见。
豪门大族亲眷众多,保不齐就有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的女子。
只要二人你情我愿,做好保密不被人发现,偷了也就偷了,很多时候甚至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这也是为何王熙凤为何与平儿说起此事时,她虽是反对,却也并不坚决的原因。
因为这事压根就不新鲜。
一入侯门深似海,很多大族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的腌臜事多了去了。
“他行事正派?”,王熙凤冷笑了下,艳冶的脸蛋儿上隐有狰狞之色,厉声请喝道:“他若行事正派,便不会去撩拨珠大嫂子。”
“啊?”,平儿惊诧的抬起头。
王熙凤冷哼一声,道:“那日忠顺王前来讲和,他招待了王爷回来后,便装作不经意间端起珠大嫂子的茶碗就喝。”
“珠大嫂子守寡这么多年,差点被他当众给弄的下不了台,也就是当日所有人都想着忠顺王,并未在意其他,这才让他过了关。”
言罢,她又愤愤不平的望向平儿:“你说,他这般行事,哪里就谈得上正派了?”
“这……”,平儿面露难色,但依旧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心中暗道:许是……二爷真的是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