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贾瓒抱着元春到了荣国府后花园时,便彻底没有了半个人影。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微风拂过树叶发出的脆响,和时不时响起的虫鸣之声。
蜷缩在贾瓒怀中的元春,在这般安静的环境下,纷乱的情绪得以稍稍缓解。
她昂起俏脸,自下而上端详着贾瓒的面颊,轻咬樱唇,纠结了一番后,才道:“今晚就当无事发生……以前该如何……以后还会如何……我也不会说出去……”
从她刚一登上阁楼,便瞧见马映雪光着身子缩在贾瓒怀里。
而贾瓒则是面目狰狞,眼露凶光,好似饿狼一般,不等她反应过来,便被强行按在了桌子上。
虽是还未彻底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只从贾瓒这明显不正常的行为来看,他是遭到了马映雪的暗算。
就如马映雪所说,这确实是个意外,毕竟来到登仙阁,也是她自己临时起意。
如今贾家全靠着贾瓒一个人支撑着,今日发生的事若是被人传扬出去,肯是会让他名誉扫地,连带着整个贾家都会蒙羞。
心中虽是半责怪贾瓒半替自己委屈,可想想他也是无心之举,便也不忍过于苛责于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做无事发生,两人依旧以姐弟关系相处。
听到了她的话,贾瓒低下头,望向元春清澈见底的眸子,面上闪过一丝怜惜。
元春的用心良苦,他能猜的到。
这个蠢女人,自己都已经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是还能替别人考虑,真的是……
在元春惊讶的目光之中,贾瓒垂首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在她耳畔轻道:“我说过了,我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我不能给大姐姐名分,但我可以保证,除了名分,绝对不会令大姐姐受了半点委屈。”
“你……”,元春面露惊讶。
她本意是想让了结这段孽缘,竟是未想贾瓒却是不肯放弃。
听他这口气,以后怕是要与自己长期保持地下关系。
不知为何,元春心中竟是猛地松快了很多,整个人好似卸下千斤重担一般,生出一股喜色。
“不可!万万不可!”,元春被自己心头的思绪吓了一跳,慌乱的开口拒绝。
“为何不可?”,贾瓒笑问道。
“我……我……”,她不敢与贾瓒对视,目光躲闪,缓声道:“我……我是你族姐……这……这与礼……不合……”
“都这么远了,有什么关系?”,贾瓒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
感受着他有力的臂膀,元春急的六神无主,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轻喝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贾瓒深深的望着她,随即莞尔一笑,道:“行,都听你的。”
元春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可仔细一想他的语气,总感觉不太对。
“你……我是认真的……你不能乱来……”,她又急声警告。
“就依大姐姐,我都听你的”,贾瓒又朝她露出个奇怪的笑容。
元春的怪异之感愈发强烈,不放心的又警告道:“你若是敢乱来……我……我就……我就去跳井……”
“可不能去跳井,我都说了依你了”,贾瓒忙道。
元春终于想明白这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
贾瓒与她讲话的方式,明明是平日里和秦可卿说话时的语气。
“你……”,见他完全拿自己的威胁当耳旁风,元春又急又气,心中一发狠,张开丰润的樱唇露出贝齿,用尽力气“狠狠”的咬在他肩膀上。
哪知贾瓒好似没有痛觉一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她咬。
末了还来了句:“大姐姐力气有些小了,以后可得多多锻炼,注意着身子。”
元春心中气急,却又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见他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只好松开了嘴,冷哼一声,将脸蛋瞥到一边,不再瞧他。
就这般抱着元春,一路上了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