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裕道:“裴相决议年后赴西川,请选禁军五千随行,另请铠甲五千领,郎君以为如何?”。
烦了道:“文饶,我说过几次了,非存亡大事不用来问我”。
李德裕苦笑道:“我也不想因小事叨扰郎君,是陛下让我来”。
烦了无奈摇头,李昂登基后严格按照书上的明君规则做事,不好酒色,生活简朴,勤于政务,孝顺长辈,认真听取臣子意见等等。
但他也迅速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迂腐刻板,优柔寡断,惩罚臣子怕挨骂,赏赐钱货又疼钱。总想着要脸做明君,总想按规矩让所有人信服,可才略胸襟又不够,搞得他自己累,别人也放不开手脚。
让李德裕来问自己意见,并不是他真那么想听,而是患得患失拿不定主意,又想要拉个子高的垫着,维护孝顺和纳谏的人设。
“文饶,真委屈你了,慢慢来吧”。
李德裕叹道:“郎君,咱这位陛下真是……昨天因为三十贯钱驳回了工部修桥的奏请,我劝他不必太计较小事,他跟我讲理,说三十贯钱够十户百姓吃用数年,不能大意……”。
皇帝知民间疾苦是好事,疼钱也不是错,可一国政务浩繁,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若过于计较细节就必然要忽略大处。况且作为皇帝,因为区区几十贯钱跟部堂计较,实在是过于掉价。
以李德裕的才能,不敢说能处理好所有事,至少能处理大部分,可李昂盯着鸡毛蒜皮没完没了的算计,搞得他疲惫不堪,好在君臣关系还算不错,只能慢慢改了。
烦了轻笑道:“早些回去歇息吧,多教教他”。
李德裕离开,月儿进来张着手道:“哥,好看不?”。
“好看”,烦了毫不犹豫的回答,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月儿高兴的坐到腿上,捧着他脸看了一阵:“哥,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烦了捏住她脸上的肉笑道:“你也没变”。
月儿道:“哥,从唐邓招的那些人用不到了,我挑两百住在农庄,其余的让他们去西边吧”。
烦了点点头,“嗯,你看着办吧,不用过于戒备,李昂要脸,胆子也不大,不会对咱们做什么的”。
月儿撇嘴道:“我信不过他,得防一手”。
烦了笑道:“他最多想罢我的兵权,做不出别的”。
月儿哼道:“那娘俩都只敢试探一下,这小崽子若忘恩负义,我还真不惯着他”。
烦了搂住她腰抱住,低声道:“月儿,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先该干点别的”。
月儿抿嘴一笑,“干什么?”。
“这话说的,孤男寡女又是老交情,还能干什么?”。
“那就……吃火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