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从拜年开始,然后便是没完没了的喝酒,喝到初七,一个消息在城里传开,让烦了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
去年保义可汗亲率大军出征,十一月初在龟兹大败论坎力,而后论坎力弃疏勒,直接退守于阗,回鹘占据整个安西三镇。
“他娘的!”,众兄弟齐齐骂一声。
“咱们打生打死,到老便宜了却回鹘人!”。
吐蕃拼了老命攻灭安西,立足未稳就又保义可汗一波推了回去,捡了个大便宜,真的赢麻了。
回鹘使者已经正式向朝廷报捷,按照常例朝廷还得夸他们,并赏赐财货,同时使者再次提及迎娶公主的事,这次皇帝怕是扛不住压力了。
不舒服归不舒服,可你也没脾气,谁让你没守住呢,活该!
众兄弟正一起吃酒,胡子气呼呼的走了进来,端起酒碗灌了一气,骂道:“真他娘的晦气!”。
朱勇上下一打量,问道:“你是不是揍人了?”。
胡子怒道:“遇到个醉汉,在街上骂骂咧咧,洒家还能惯着他?”。
郭旭皱眉道:“大过年的人家发个酒疯,又不碍着咱们什么,忍着些性子”。
胡子道:“不碍咱们我才懒得管他,那厮骂烦了”。
“什么!”,众人顿时大怒,纷纷起身喝骂,“敢在大街上骂咱们兄弟,作死不成!”。
胡子道:“那厮嘴巴不干不净,说烦了跟他婆娘勾搭成奸,洒家正好听到,上去就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打的轻了!这种货色就该打掉他满嘴牙!”。
“等吃完了酒再去找他!”。
“对!再打一顿出气!”。
烦了隐隐觉得不对,问道:“那人叫什么?”。
胡子想了下,说道:“姓张,好像叫张礼什么”。
烦了心中一突,“张……克礼?”。
“对!张克礼!说是个什么都尉,洒家管他什么尉,神策军中尉也照打!”。
烦了一把捂住脸,哀嚎道:“大哥……神策军中尉能打,这个都尉真不能打……”。
众兄弟一愣,“为什么?什么尉能大过神策军中尉?”。
旭子脸色很精彩,低声道:“驸马都尉,就是晋康县主的……那个……”。
众兄弟一阵面面相觑。
“那个……我那个……婆娘可能要生,我回去看看”,胡子拔腿就溜了。
朱勇眼中凶光闪烁,低声道:“我去做了他!”。
烦了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你还能有别的主意吗?”。
“那个……咳……婆娘生娃,我回去帮忙”,朱勇也溜了。
鲁豹等人纷纷起身道:“这事赶巧了你说……也生娃……回见……”。
旭子干咳一声道:“那个……”。
“你婆娘也生孩子?”。
“不是……是那个谁,说去报恩寺……我去看看去……”。
一群没义气的都走了,烦了两眼发直,胡子竟把张克礼给揍了……
七娘几乎每天都来,过年都是在这里,整个长安城的人都知道,说你俩没事谁信?
人家男人心里不痛快,喝醉了在街上骂几句,你还把人给打了,还有没有王法?西门庆都没有这么狂啊……
新年新气象,没想到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杨舍人思虑再三,大声道:“月儿!阿墨!”。
二人应声进来,环视一周好奇问道:“怎么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