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不但观众哗然,连评委都交头接耳不停地议论着。轻风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台下,找到了一直冷静地坐着的月森,一扬眉,快速地挤了挤左眼几不可察地笑了。转头对三人道:“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了。”
音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它能弥漫成一种情调,浸润成一种氛围,镌刻成一种记忆,凝聚成一股力量。能够牵引着众生不自觉地钻进那个梦幻世界,然后悄然推开人的心扉,浸透人的心灵,让你感触万千,回味无穷。
当飘渺的长笛与若有若无的弦乐悠悠然响起时,台下所有的喧嚣似被谁一下子抽得一干二净,当铮铮然清脆的吉他声与悠扬的小提琴及电声模拟天衣无缝地交融在一起时,人们似乎看得见一望无际的自然景致:是那白霭冷洌的雪色,是那舒人胸怀的绿茵,是那辽阔的平原,是那雄伟的山峦……让你感觉有如自由的风一般轻盈,像置身于云间正享受着漂浮的乐趣。前方正有无数道柔和圣洁的光芒,顺着光束望向天,原来所谓的天堂不就在此?
至此,再没有任何人取笑“倾听”那身不合时宜的装扮,没有任何人质疑四人居然光着脚走上舞台如此大不敬的举动。唯一剩下的念头便是:演奏《天堂之路》的人自然本应如此。
轻风睁开眼睛,望向台下。先找到月森,月森居然是双眼微红的?但轻风见状反倒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自己一旦演出便是全情投入的,对于外界的反应有时听而不闻、视而不睹。但月森的反应告诉自己:演出很成功。
其实定下《天堂之路》这首曲子,轻风也矛盾了许久。一则因为原曲用的是排笛,但自己却只会竹笛、陶笛和长笛,相比较而言,还是长笛的音色更符合这支曲子的意境。于是自己吹了从不在人前表演的长笛,不过从效果看还不错就是了。另外这支曲子还需要一组弦乐支撑和配合,但“倾听”只有花园春一把小提琴,所以剩下的大部分音效都交由大江的电声模拟了。
为了这支曲子的成型,轻风可谓绞尽脑汁。连自己都不禁取笑自己:不就是个抄袭吗?搞得人格都快分裂了,值得吗?可说是这样说,轻风依旧成天琢磨着曲子,主旋律问题不大,自己记得牢牢的,难的还是配乐部分,有时实在想不下去,就去请教准备呆在日本直到“乐队选拔赛”落幕为止的父亲与母亲。记得天上流也第一次看到自己写下的手稿时,那份激动、那份狂喜,连天上舞都没有见过这样失态的丈夫,只一个劲地追问轻风是不是自己写的。面对世界级的音乐家,轻风不会说出对大江他们一样的话,只说自己曾在中国听过类似的曲调,凭兴趣进行了改编,这样说应该可信度更高些。否则以天上流也的学识和地位怕是蒙混不了。
即便这样,天上流也的目光依旧亮得惊人,看着轻风仿佛是发现了稀世珍宝一般。就在轻风忍受不了之时,幸好天上流也恢复了正常,转而尽心尽力地帮着轻风一起完善曲子。不过也就在那时,轻风心里留存了一个念头:要是自己是搞作曲指挥的,就不必如此狼狈了。
沉浸在回想中的轻风被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唤醒,弯腰,鞠躬。正想退场的“倾听”成员忽被主持人唤住,只见台下评委席中立起一位两鬓斑白的男子,好象是前面主持人曾介绍过的东京音乐学院作曲指挥系的一位教授。那教授激动地对四人道:“只想问一个问题,请问你们演奏的这支曲子来自哪里?”
“是我们乐队的天上轻风作曲的。”是嘴快的小田指着轻风在答。闻言,台下的“嗡嗡”声如潮水一般蔓延了开来。连评委都是一脸震惊。
无声地叹了口气,轻风不动声色地接口道:“其实,这支曲子我的功劳最小。主旋律是根据我在国外听到过的乐曲改编的,而大部分的配乐旋律是由我的父亲天上流也帮着整理的,至于我,无非是将它整合并记录了下来。”
提到“天上流也”应该可信度更高了吧?果然听到轻风这样一说,所有的评委都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只有那位两鬓斑白的教授笑着说:“好一个天上流也,居然有这等本事,还养了这么出色的一个女儿。”闻言,众人哈哈大笑。而轻风等四人也趁机退下了台。
自然,“倾听”以最高分进入了下一轮初赛。
我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有没看到首页我配了轻风的图了?有没有煞到?
谢谢wowo亲、蓝色魅影亲和鱼亲的推荐,让我听到了《陪我看日出》的日文原唱者夏川りみ,顺藤摸瓜,我又找到了她唱的《天の子守歌》很好听,与大家分享。
另外本章我掰出了个王子做乐队成员。毕竟这位王子资料很少,方便我瞎掰。呵呵!
还有:因为音乐做背景时经常放不出;所以我贴了播放器。
四十二我的要求
第二天,各家报纸和电视台争相报道了本次大赛的第一场情况,不约而同都以“倾听”比赛的场景为报道对象。更有报纸直接以“惊艳”来形容“倾听”,既是惊艳于他们的音乐才情,也是惊艳于他们的容貌表现。至此;“倾听”忽然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引起所有热爱音乐、关心音乐的人们的注意。
但是现在与忍足一起坐在咖啡厅里的轻风,脸上找不到任何春风得意的感觉,反倒是一脸淡淡忧愁。轻风发现自己对忍足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就像现在,与忍足坐在一起,居然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在人前不会轻易流露的忧虑,而这除了月森即便是在大江、小田和花园的面前也是没有过的。
的确,轻风在忧虑“倾听”以后的比赛,《天堂之路》固然获得了极高的评价,但轻风知道,它还缺了一味重要的药引,而这正是班得瑞在真实世界受人欢迎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那就是大自然音效与优美旋律天衣无缝的相融。只有这一味药引的加入,才是轻风心中最完美的不受尘俗干扰的心灵音乐。
所以当忍足低低沉沉的嗓音状似随意地询问着轻风时,轻风便一股脑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对面的忍足听完之后,深邃澄澈的双眼一霎不霎地注视着轻风,那眸中有热切、有惊喜、有感叹……那么多的感情承载在里面,满得像被投了一颗小石子的潭水般,那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然后慢慢溢了出来,一直溢到轻风的眼中,惹得轻风连忙低头:祸水,又来勾引人。
忍足发出一声轻笑道:“轻风是在烦恼没有好的录音师是吗?而且还必须是那种热爱大自然音效的音乐少年。”
轻风大力点头,忍足以指轻扣桌面道:“那么我来帮你想想。应该有一个人可以担得了这个重任。”
轻风急切地抓住忍足的手追问:“谁?谁?在哪儿呢?”看到忍足笑得意味深长地望着两人交缠的手,又忙不迭地放开说:“难不成是你?”心中却不由暗忖:没听说过忍足有这方面爱好啊!
轻托眼镜,唇角再一次泛起一缕魅惑的笑:“不是我,是我们冰帝网球部的泷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