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双似乎永远睁不开的眼:“柳前辈,好久不见。”
柳莲二点点头道:“并没有好久不见,上周与昨天我们都见过你,只不过你没有见到我们而已。”
“对了,天上。我们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吹陶笛,是在中国学的么?”柳生推推眼镜问道。
轻风虽早已有所准备,但是依然有些受打击,果然自己的预感没错,似乎全世界都知道自己的演奏了呢。所以当仁王懒懒地一手搭着自己的搭档,一手插着裤兜慵懒地说:“不仅是陶笛,连口哨都吹得那么好,这可是我们平生仅见啊!”轻风已经见惯不怪。
轻风装作没有听到继续自己的问候大礼,对着真田微一鞠躬:“真田前辈,前次失礼了。”真田微一点头:“你有很好的身手。”
听了这话,轻风几乎一个趔趄:这是什么世道?自己做了什么缺德事?怎么一点小秘密,地球人都知道?这还不算,当那个似乎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小海带听了真田的话后恍然大悟似的“啊”了半天,忽地踏出一步,一手指着轻风道:“怪不得,觉得你眼熟,原来你就是那个跳墙的人。”看着除真田和幸村外其余人不解的目光,切原不甘地舔舔唇道:“就是上次我说过的那个拍功夫片的人,害我被英语老师罚站。原来就是她。”
此时众人再看向轻风的眼神已然与看外星人差不多了。轻风在一旁暗暗决定:如果日本也有福利彩票,明天一定要去购买,自己的预感居然灵验如此。
桂河桥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配乐叫《桂河桥》,也称《波基上校进行曲》。很好听,但适合纯欣赏,不适用于背景音乐。所以我没有贴自动播放,请各位亲们自己点击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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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桂河桥
摄影真的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呃,如果不是社长非要自己与月森明雪组成一组,应该更有趣。但美女社长大人说了:“天上,十分欢迎你成为我们的一员。考虑到你是新手,为了让你尽快成长,因此帮你配的搭档是社里水平最高的月森,要好好跟她学哦!”呵!敢情还有师带徒啊?
10月金秋,徜徉在满是落叶的校园里,沐浴在金色夕阳下,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尤其是看那些流着臭汗或尚在阴翳的室内进行部活的社团,心情会更加愉悦。轻风非常高兴自己的先见之明,尤其是在有对比的情况下。不过要忽略身边的人形制冷机,偷觑一下月森万年不变的冷脸,心里着实替月森可惜:好好一个赏心悦目的大美女,偏偏得了与青学手冢一样的病,唉!人无完人啊。本来嘛,再不济也是一个冷艳型的美女。如今只剩头脑和冰冷了,好好的一张脸也被藏在硕大的眼镜里。
“月森,这次摄影主题是自定的吧?”轻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随意地伸展开两条长腿,双手撑在身后仰头问道,“你看,我们拍什么?”
明明是女孩子做来很粗鲁的动作,怎么由她做来似乎顺理成章、优雅自然,好象原本就该这么做的呢?月森不解地托托眼镜,面上神色却不动分毫:“人物。”嘴里蹦出两个冰冷干脆的字来。
“呃,个人认为大好秋色,拍景物是不是更好些?”轻风商量道。
“人物也可以借秋色表现。”这次不光是语气冰冷,连眼神都已凝水成冰了。
“嗨,嗨,谨遵教诲。”轻风好脾气地边笑边起身。
于是二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满校园转悠,轻风逮谁拍谁,前面的月森微一回首,刚好让后面的轻风看见她的侧面,看着面前少女专注的表情以及手托相机的专业形象,轻风悄然举起手中的相机拍下这一幕。前面的月森似有所觉,回身冷冷瞅着轻风,轻风则不动声色地将相机背在身后,朝月森嘿嘿而笑。但轻风敏锐地发现月森的眼光已然超越自己落在了身后。而且明显神色有异。轻风本能地转身看自己的身后:一对壁人正从身后走过,男女都属那种光彩照人的种类,一样的高挑亮丽,一样的风度翩翩。而且女孩与月森有几分相象,由女孩佩戴的绿色领结来看是二年级的,两人手中各捧着许多鲜花绿叶,看来是花道社的。
一看到月森的眼神,轻风就已明了的大概,或许事件还要复杂,但月森这种孤苦无依、满含欲得而不能得的痛苦,自己看得清楚明白,再熟悉不过了。不假思索地走到月森跟前,伸直手臂轻轻搭在月森肩上,脸上泛着和煦的笑容:“老师,请教我拍人物吧!”月森这才如梦初醒般收回目光,望着轻风的眼睛好久,面部表情逐渐和缓,掠掠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转身继续往前行,但与轻风前后的距离却不再像起初般相隔十万八千里。
轻风微笑:看,世间最难看透的是真心,最易看透的也是真心;世间最难表达的是真心,最易表达的还是真心。月森并没有如外表所表现的那样冷漠,反而应该是一个极敏感的外冷内热型的女孩,从自己对她只表露了一些真诚的善意后的反应就可以看出。看样子,真像中国老古话说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虽然后来两人一直无话,但轻风知道: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改变了。
背上书包,换好室外鞋,轻风走出校门,走上自己最爱行走的那条路线。
这条路并不是离家最近的,却是最能感受周围人生活的路线,尤其是这座大桥,让自己莫名地熟悉和喜欢。有时看看桥上来来往往的各式车辆,有时看看桥下清澈的河水中的倒影,会让轻风明确地感受到到自己正真实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今天,桥上有人,而且居然占据了轻风最爱倚靠的中间位置,等等,姿势不对,怎么探身栏杆外这么多?难不成想自杀?想到这里,轻风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往回拽,那人被拽得后仰了几大步,轻风又赶忙托住。被救的人一抬头,两人同时一愣,轻风马上明白自己摆了大乌龙,苦笑道:“这个,月森,你现在站的位置是我平时最爱的位置,所以才拉你一把,你看得够久了,换我看会儿吧!”
月森自然明白轻风起先动作的真正含义,眼神复杂地看了看轻风,戴上拿在手中的眼镜。轻风这才发现月森未戴眼镜的双眼清澈如泉,情不自禁开口道:“很美的眼睛,为什么要遮着它呢?”
“美么?”月森极低,几乎像耳语。一边已经席地坐下,靠在桥栏杆上,这让轻风几乎大吃一惊。一直以来,所看到的月森虽冷淡却都是循规蹈矩的一个大家闺秀,但现在这样……
“我一直很想像你这样坐一次。”月森抬头,“看起来,不是太难。”摘下刚刚戴上的眼镜,月森低头把玩着,一边继续道:“这副眼镜是平光的。”说着将眼镜递给轻风,轻风一试,果然是平光。她知道现在的月森最需要的就是倾听者,于是熟练地席地坐下,将背倚在栏杆上,静静地望着桥面等待着。
“下午看到的那个女孩是我妹妹,她身边的男孩是我本来的婚约者。”
轻风望望月森,知道事情决不仅那么简单:“你喜欢他吧?”是肯定的语气。
月森再次惊讶地抬头看向轻风,这个女孩敏锐得可怕,垂下眼:“我喜欢了他整整十年,如果父母不离婚,说不定今天站在他身旁的仍旧是我。”
话匣子一打开,似乎后续就简单多了:“在我国中三年级时,父母离婚了,父亲不想要我,说我与母亲一样冷漠,不懂得关心别人。我的婚约者也以同样的理由选择了我的妹妹,从那时起,我开始随母亲住在外公家,也是从那时起,我开始戴上了这副眼镜。”
“因为连你眼内真实的情绪都读不懂,所以没有必要再将真实的自己展示在人前是吗?”轻风将下颌搁在膝上,了解地低声问。
月森两眼紧盯着轻风:这个女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