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看她一眼,笑道:“华茂轩既然动不得,慈安堂自然也动不得,五弟妹竟然还没明白吗?”
这就是陈颐安所说的无赖了吧?郑明珠暗想,总之就是我说住不得就是住不得,你说破天我也说住不得,你能奈何?
加上先前宁国公那段说辞,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要接回来可以,不住我们家就行!
如今陈夫人叫人进来扒两片瓦意思一下,也就有了说辞,尤其是对外头,只怕当年武安侯府的热闹还有人记得呢。
115临阵倒戈
几位叔婶不由的互相看看;交换着眼色;陈熙华、陈夫人稳如泰山,半点不着急;最后还是三老爷说:“大哥这意思我晓得了;无非就是不情愿娘回府来;这个做兄弟的也无法;只大哥当初当面应了舅舅;这舅舅跟前要如何交代,大哥还得想一想吧?”
这三老爷真是个二楞子。且张口闭口的搬舅舅,你舅舅就是天皇老子,对侯爷来说也是个继舅舅罢了。
陈熙华皱眉道:“三弟说话可要放明白些,如今就算说破天去;把这缘由始末拿到外头去说;谁也不敢说我不诚心迎太夫人回来,若不是因为那日三弟妹、四弟妹、五弟妹过来说的那么要紧,催着你嫂子要赶着请太夫人回来,至于这样子急着开工,损了太夫人的福气么?那一日三弟妹说的话,听见的可不止一个人,再三的说要赶着收拾,说已经回过了太夫人了,催的那样子,偏你嫂子纯孝,听了也急的不得了,才连日子都没看,就赶着开工,如今倒成了我们不情愿了?三弟说话也要有个谱儿,就算太夫人是你亲娘,大舅老爷是你亲舅舅,也没你这样说话的。论理,你敢说这样的话,就算我不给一顿嘴巴子,舅舅只怕也饶不了你!舅舅纵然偏心,只怕也偏不到这个份上,若不然,几位弟弟与我一起见舅舅去,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没有公道这两个字了!”
五老爷见三老爷被陈熙华一顿臭骂骂的脖子都梗起来,又一向知道他是个二楞子,真怕他又说出什么话来,弄得场面难以收拾。他们的目的只是来接亲娘回来,可不是为了和侯爷大哥撕破脸呢。
五老爷赶紧的打圆场:“大哥息怒,三哥只是不会说话,心里万万不是这样想的,大哥要接娘回来,那是早就说定了的,自然不至于在此时反悔,不过是一个住的问题,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一家人商量商量,总能想出法子来。”
那三婶娘眼珠子一转,突然说:“五弟说的是,依我看,侯府这样大,哪里搁不下几个人呢?我瞧甘兰院那是当初大侄儿成亲那会子新修葺过的,一应都是新的,又是前后几进的院子,宽宽绰绰的,且这新屋子,全是喜气,娘若住进去,只怕更高兴些呢。”
说着就掩嘴笑。
原来还有更无赖的,郑明珠开了眼界,这无端端的,就看上她的屋子了,只怕她要是不答应,这三婶娘还能开口请陈夫人把荣安堂让出来呢。
不过郑明珠也不急,这屋里又不是住着她一个人,陈颐安多跋扈的一个人啊,他不找人麻烦就不错了,这位婶娘倒来惹他?
这个时候,主意打到了陈颐安头上,这个是连自家爹爹亲娘都要让他三分的人物,此时也不管什么小辈长辈了,在陈熙华身后笑道:“三婶娘,侄儿正有一件喜事要跟您说呢。”
一家子人都不知道陈颐安这是啥意思,不过陈熙华和陈夫人依然一脸淡定,郑明珠却是十分信任陈颐安,也是依然不动容,只是听着。
三婶娘一怔,笑道:“大侄儿有什么好事不成?”
陈颐安笑道:“当然是好事,你侄儿媳妇有身孕了。”
啊,我什么时候怀孕了?郑明珠眼睛都瞪大了,当然她低着头装文静,此时就变成了装娇羞,陈颐安接着说:“大夫说了,我媳妇月份还轻,要万分小心,别说挪屋子,就是挪柜子都不成!”
一句话顿时噎的三婶娘倒了气,正想再说什么,陈夫人已经接口道:“是呀,这是子嗣的大事,定要小心才是,想当年,我就差点没了安哥儿,这二十年来每次想着都还后怕呢。”
陈夫人提到这件当初满帝都都知道的事,立时就把三婶娘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陈颐安又对四老爷笑道:“四叔父,本来想着明儿给您老请安去,顺便跟您说一声儿,您那回跟我说的柏弟那事儿,如今有了点眉目了,虽说不十分准,也有七八分了。”
陈颐安口里的柏弟,应该便是四老爷家的大儿子陈颐柏,陈熙华一系有权有势有人,兄弟的儿子来求照看,找门路,寻前程都是平常事。
郑明珠眨眨眼,这是要当面策反四老爷啊,陈颐安这一手太狠了。
之前一个字也不说,就是要留着当面策反你,到底是儿子的前程要紧还是这些人要紧。
为了儿子的前程,就算明知道前头有个坑,你也得跳下去。
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