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巫师又惊又喜,想不到这个小孩也能说出答案,问:“何故?”
刘邦盯了刘信一眼,意思是要他别乱说。
刘信却很自信,道:“天下人,无论君王还是百姓,人人都是父母所生,既然如此,生下来就应该平等,凭什么他当了大王,就可以高高在上,要别的父母生下的子女都成为他的奴隶?凭什么他就可以奴役剥削其他人?”
“哟哟!”巫师们继续怪叫着,围着刘信和刘邦又唱又跳。
显然,刘信的回答,是对的。
不像刘邦还要临时思考,作为现代青年,刘信虽然没有读够太多书,但回答这样的常识问题,自然都不需要过脑子。
众巫师跳了一阵,白面巫师厉声问道:“今大王问天下战乱不休,何故?”
刘邦还在思考答案,凭借着现代人的反战常识,刘信已经回答道:“还不是人们自己造成的!人人都有贪欲,人人都想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到处搞侵略,那自然就只能天天打仗了!”
“哟哟!”巫师们又是一阵跳动。显然,刘信的答案再次对了。
白面巫师突然闭上眼睛,一脸愁苦凄惨之色,吟唱起来:
“周室衰微兮,诸侯纷争!
尔争我夺兮,昼夜无停!
战乱迄今兮,五百余年!
杀人无算兮,灭国屠城!
青壮一尽兮,秦赵长平!
百姓何辜兮,怜此苍生!
皇天何道兮,天下靖平!”
白面巫师悲戚吟唱,其他巫师发歌相和,曲调哀婉,如泣如诉。
就算是刘信和刘邦,也不禁突然心生离愁别绪。
唱罢,白面巫师突然睁开眼,双目如电,看看刘邦,又看看刘信,一抬手,制止了众巫师的跳动,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带着叔侄俩,步入了那座屋宇。
屋宇的前庭,居然摆着一具棺椁。
难怪刘信和刘邦上山时,山腰上那群人,正在跳着死者出殡前的歌舞。
众巫师围着棺椁,边唱边跳,绕行一周。
刘信和刘邦夹在其中,也只好跟着,向棺椁拜了几拜。
他们也不知道,这棺椁中究竟是谁,但死者为大,又碰巧来到了这里,拜上几拜也无妨。
拜毕,白面巫师又示意叔侄两人,跟随着他,走如内堂。
内堂之上,灯火通明。
正中墙上,挂着一副巨画。画上是一个白面男子。
衣衫褴褛,面容清瘦,但双目炯炯有神,看上去不怒自威,令人情不自禁肃然起敬。
白面巫师带着众巫师,向那画像躬身行礼。
刘信和刘邦叔侄不明究理,也只好跟着行礼。
白面巫师大喜,转身立在画像之下,问道:“汝二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刘邦道:“我叫雍齿!丰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