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千金一诺。既然说过要让桓楚安心留在薛邑,那就说到做到,意思是不会让人抓走桓楚。
来人急道:“这次来抓他的人不一样,是咸阳那边来的,我们也阻挡不得!”
话音未来,突然听到前门一阵人喊马叫,很快,大队官差,簇拥着五六个黑衣人,明刀明枪的,冲了进来。
来抓桓楚的人,动作比前来报信的官差想象中的还要快。而且,居然敢直接冲进季布的宅子。
这在过去,是完全不可想象之事。就是统管薛邑的薛令,要来季布的宅子,也得先派人通报。
季布顿时大怒。拿起手中的酒壶,猛然掷于地下。这像是一声训练有素的号令,顿时,大批季府的奴仆佣人帮闲等,冲了进来,阻挡在前来抓人的官差之前,反过来把这些官差团团围住。
官差的领队正是薛邑县丞,此次事关重大,他亲自出马。而他与季布,显然也不是一般的熟悉,连忙上前,笑着对季布道:“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只抓逃犯桓楚一人,与季府无关。这次是朝廷上的大人亲自来抓人,可不能阻挠!”
话说得很清楚,就是已经为季布掩盖了包庇逃犯的责任,同时告诉季布这次不是他不给面子,而是朝廷来人,反抗不得。
季布却不为所动,冷冷道:“我说过,要让桓楚安心留在我这里。我不知道什么朝廷不朝廷,谁来都不能带走他!”
薛邑县丞顿时感到尴尬,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几个黑衣人,显然就是咸阳来人,当先一人应该就是首领,闻言十分愤怒,斥道:“好大的胆子!敢阻挠朝廷抓人,你是要造反么?”
季布冷冷道:“在我这里,就是不允许抓人!”
黑衣人首领大怒,正要喝令动手。却突然听到外边又是一阵人喊马叫,紧接着,又是一队秦朝官兵,冲了进来。为首的,居然也是六个黑衣人。
后来的这六个黑衣人的首领,旁若无人,断然喝道:“逃犯交给我们带走。敢反抗者,杀无赦!”
先来的黑衣人首领怒道:“岂有此理!逃犯为我们先发现,必须由我们带走!我们有王丞相手令!”
后来的黑衣人首领冷笑道:“嘿嘿!王丞相手令又如何?他的手令,还能比我们来自宫中的命令更重要么?给我抓人!”
后来的秦朝官兵,立即便往前冲。然而,先来的黑衣人首领仍然不肯退让,也一声令下,要手下的人前去抢人。
刘信自然看出来了,这是来了两拨人,代表两拨不同的势力,都想抓捕逃犯。
最恼怒的,却是季布。有人冲进他的府中来抓人,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简直是他的奇耻大辱。
他也不管来者是什么王丞相的人还是宫中的人,大不了鱼死网破。一拍桌子,季府的奴仆、帮闲们,相当于是他的私人武装,居然毫不相让,把桓楚护在后面,不许任何人来抓。
现场三方势力,顿时陷入混战,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