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喉看了一眼地图,给了自己的判断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在山林地带打一个围歼战,敌人运输重武器最理想的通道就是中间流淌过的这条河流。我们可以尝试在渡口伏击他们,然后在后面依次增兵,一次撤军,形成一个运动防御,将敌人的兵力和火力层层消耗,最后在西北高地进行决战,将他们一举击溃。
根据我获得情报,他们的炮弹绝对没有他们对外宣布的那么充裕,如果他们在无关紧要的山顶作战之中消耗掉了炮弹,那么在高地面前他们就只能够用血肉去堆叠云梯。”
“那里面呢?他们可是兵分两路进攻的呀。”
“团长,副团长,你们把敌人想的太强大了,首先他们是一支远道而来的军队,其次他们的军队构成非常的复杂,甚至有不少是当地贵族的私兵,充其量是个临时组成的府兵联盟。真要打起来,他们首先考虑的是保存实力,静观其变。
绝不可能去营救友军,这是我在以后搞间谍工作得出来的最重要的情报。
而且波斯和托勒密两个集团军之间的关系已经近乎决裂,在后续作战的时候,我们不用考虑他们交叉掩护,互相攻击前进的可能。”
最终的决定权还是黑骑士手中的,她看着手中的筹码,回想起博士在巡河上打出的惊天一战。
“打,要打大打,这只不过是敌人的先头不对而已,敲掉它!”
“好!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我期待已久了呀!”在众人还在商讨战术的时候,一个嘴里叼着颗山茶花的男子摆出了旋风的造型,从门外席卷而来说:“即在的境界需要无上的荣誉来扞卫,女士们,锻造我们自己的荣誉的时刻。。。”
“敢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进入我房间的有一个灰礼帽,还有银枪骑士以及黄金杀手。。。他们的下场可谓是不约而同,那就是被我的拳头或者武器敲爆脑浆。”黑骑士单手拎起极境说道:“下次进我的房间先敲门,明白吗?”
“明白明白,明白,哎!团长,我有脚,我可以自己走,不要把我从窗户扔出去啊!”
“啊啊啊!”
以下内容是一位随萨尔贡一同进军的维多利亚记者所写下的回忆。
【当我从西沙河河水的淤泥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我所看见的是高耸入云的山,绝望的壕沟像是死神镰刀划过的刻印,那山像浮在地上的巨兽一样,凝视着路过的每一个人,我怀疑地上的土路其实是这头巨兽生出来的舌头,当舌头收缩的时候,在上面爬行的卑微的人类就会被这头巨兽,吃入腹中。
我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地方了,我可能再去一次黑暗之海再去一次洛密高原,再和独眼巨人一起生活在一个洞穴里,但是我不可能再来到这里了,普尔普莎与西沙河的交汇之地这片山区。
在来到这里之前,朋友,你需要记住天空的形状,你信任的名字,你孩子的生日礼物,你同事的业余爱好以及你自己怀表的精确时间,当你踏入这里的时候,你的意识千万不要错乱,你会看到你身边的一切都化作血肉,在那里扭曲,眼珠像虫一样在那里爬行,跳跃。
不用怀疑你的眼睛,你所看到的,皆是真的。】
萨尔贡的先头部队到来的比黑骑士设想之中的还要快,他们的船在停靠在渡口之后几乎没有做任何停留,指挥这一支部队的是一位名叫亚历山大的军官。
他以他出生的那座城市命名,此刻的他正拿着了望镜,注视前方的高地。
那座山它太高了,即使是婴儿趴在地上,用眼睛斜视的注视自家的阁楼,可能都没有那么恐怖的绝望感。
它就在那里,像是时间本身。
超过5000人的部队在河滩集结,往山脉靠拢,从天空中看去,那是一条细都不能再细的长龙,恍然之间,山林变得安静了下来。
驮兽拉动的车轮身卡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山野田间变得格外的清澈,宛如虫鸣,宛如鹰啼。
亚历山大走出马车,看着车轮留下的泥褶皱,心里面突然有些不安,这褶皱细的像是经文里面往地狱的康尔之纹。
“侦察兵侦查的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部队正在往木鹿撤退,现在留在普沙普尔的军队只是殿后部队人数不会超过2000人,基本都集中在城市里面。”
侦察兵话音刚落一发铁箭就射中了距离亚历山大不到七十米的炊事员的心脏:“敌袭,警戒!”
步兵立刻朝着黑暗的地方连射数枪,但是除了惊出一堆灵虫之外,没有任何的收获。
被枪火打烂的树叶顺着风飘到了军营里面,那清晰可见的弹孔预示着他们的射击并非无效,但是却没有找出一个敌人。
“沙,沙,沙。”
夜风吹过,再无动静。
在前方近四十里的地方,就是西北高地,亚历山大虽然也有预感,但还不清楚他会在那座山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
【洛佩卡的笛声伴随着夜晚的虫鸣,使得大部分的士兵入睡的相当的安稳,悠扬的笛声在看的树林里面显得格外悦耳,但我注视着眼前的篝火的时候,总感觉惴惴不安,如果敌人的狙击手和远程炮兵追到这团火光来迎接我们的将会是铺天盖地的炮火了,但是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所以我担心我自己的忧虑是多余的。
敌人真的按照情报所说的早早撤离了。军中遭遇的伏击,只是殿后部队用于刺激我们神经的一点恶趣味。
黄王殿下给我的时间相当的有限,我必须得尽快拿下普沙普尔。
以路加萨尔古斯大帝之名。】